由于刚下过一场雪,空气显得格外清冷,天还没亮,我就在一场惊梦中醒了。
我从床头把烟拿过来,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抽着烟,怔怔出神的回忆昨夜的梦。
梦中的我不知因何而起,感觉自己的脚特别的臭,于是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穿了一双又破又旧的鞋子,忽然,我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告诉我远方有一双崭新华美的鞋子,我怕别人嫌弃我脚臭,就不辞辛苦的去远方寻找我心中的那双鞋子。
那是一个大雾天,五米之内人畜不分,我一个人义无反顾,踽踽而行的踏上了寻找鞋子的路。
从清晨到黄昏,再从黄昏到清晨,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究竟走了多远,但是我没有回头,就这样的一直往前走。
因为我坚信路的前方,存在着一双自己心中想要的鞋子,我走的这条路蜿蜒绵长,一眼看不到尽头,但我总是感觉自己得坚持不懈的走下去,这样才能找到那双鞋子,所以从未停下脚步。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一个林荫遮蔽,大雾浓郁,湿冷的分岔路口。
我看见有许多人坐在路口闲聊,逡巡不止,还有一个打扮青春靓丽的女子在分岔路口通向的一条小路上奔跑。
青春靓丽女子跑的是那么轻,那么的快,跑起来就像风一样,她就这样来回不停的跑着,散发着生命的活力。
一个小男孩则站在一旁不厌其烦的盯着青春靓丽女子来回的跑,他的眼神显得澄澈明亮,洁净如洗。
梦境中的我丝毫没有为青春靓丽女子的奔跑而动摇,甚至都没有停留,去看一下她的脸。
当我根据心中的指引在分叉路口的一条林荫遮蔽,浓雾笼罩的路上停下来时,这时路口静坐着许多老人,其中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看着我,一脸深沉开口。
“小伙子你是去前方找鞋子吧,前方很遥远的地方是有一双鞋子,不过那双鞋子是穿在一个墓地里的死人身上的!”
听到这话,坚定执着的我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时我犹豫了,扭头看了走来的路,是那么的蜿蜒,绵长,延展开来,一眼望不到尽头。
由于我心中对那双鞋子十分的渴望,期盼、所以咬了咬牙,狠了一下子心,踏上了眼前迷蒙湿冷的路。
行走在这条浓雾笼罩,四周、头顶皆是茂盛林荫遮蔽的路上,我内心感到无比的悸动,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
不知走了多久,我迫于压力扭头朝来时的路拼命的逃了回去,没过多久,我气喘吁吁的重新站在了那个十字路口。
这时我看见许多老人都四散而逃,一脸惶恐的躲着我,一时之间,我想找一个人说话,却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我灰溜溜,一无所获的原路返回,我知道自己脚上的鞋子依旧老旧,穿上以后,走起路来是那么的沉重,双脚仍旧散发着臭味,可是我向往的那双鞋,却在遥远的远方,穿在一个死人身上,也许是由于内心的恐惧,我始终都得不到那双鞋。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十字路口,看见那青春靓丽女子依旧在跑,她跑的还是那么的轻,那么的快,毫无羁绊与束缚。
这时候,我就在想,我若是像她一样跑这么快,是否就能得到心中的那双鞋子了。
可想归想,我还是沿着原来的路,挪动着沉重的步子,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着,这时我的梦醒了。
记得孙老头曾说过,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忧悲恼、怨憎会、恩爱别离和所欲不得,其中求不得是最大的苦!”
一根烟悄无声息的燃烧殆尽,我缓缓起身到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出了赌场,缓步走到赌场路对面买了一个鸡蛋灌饼,一杯热豆浆,从路边拦了个摩托三轮,让司机师傅朝苗疆医馆驶去。
路上,我心中感到一阵恐惧和害怕,怕自己成为那个没有得到心中期盼那双鞋子,而原路返回的人。
……
渐行渐远,司机师傅在苗疆医馆门口停了下来,我递给了司机师傅十块钱车钱,然后踱步走进了医馆。
这时白老爷子很有精神的坐在藤椅上抽着长烟袋,口中哼唱着一首《霸王别姬》,字正腔圆,显得浑厚有力。
我走到了白老爷子身边,一脸恭敬道:“老大爷好,我是来找子鱼的!”
“她在楼上呢,你上楼去吧!”白老爷子的唱声戛然而止,一脸慈祥开口。
我冲白老爷子微微一笑,然后踱步走上了楼,不知怎么,我感觉每走一步都显得是那么的情切,血脉相连,就像是要见到亲人一般。
没过多久,我走上了医馆的木制楼梯,上了楼,看见子鱼正在给许多盆不同颜色的花浇水。
我走到子鱼身边,轻声问道:“这都是什么花呀,在冬天也能开的这么美丽!”
子鱼扭头看了我一眼,淡然开口:“这些花分别是瓜叶菊,春兰、一品红、三色堇、马蹄莲,是不是很好看,对了,你的伤刚缝合好,是不能随便走动的!”
“的确很好看,不过我却没有养花的闲情雅致,花这种娇贵的东西一旦侍弄不好,就会枯萎,凋谢、甚至是死亡,远远没有我的生命力顽强!”我淡然一笑道。
子鱼扬起眉头,咂摸了一下嘴唇道:“是啊,所以我会把每盆花都当做小孩一样照顾!”
我缓缓伸手搂住了子鱼的腰,尽量尝试着温柔一点,脸上表情显得很是拘谨,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许多。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