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结束后,柳义章与李文忠陪着王石光上山检查防御工事,史明亮、柳昚、邱伟等人跟在后面。
李文忠已经看过了柳昚带来的文件,心里非常感激吴祥森,这样一来,既给足了自己面子,又为柳义章搭建起施展才华的舞台,他真诚地对柳义章说道,“柳指挥,种子山指挥所的成立标志着第五次战役进入战时状态,我们现在三个营都已经是满员的整建制,战斗人员有一千四百多人,新兵大约有九百多人,下午你主持军事会议的时候心里好有数,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马上去安排。”
柳义章听李文忠跟自己谈事,感觉像是在汇报工作,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李文忠是七十七军所有团级干部中学历最高的,是西南联合大学的高材生,大学毕业后,出川抗日,几经辗转参加了新四军江北第七纵队,吴祥森时任纵队司令员,他给吴祥森当了两年通讯员后调到了徐卫国团当参谋长,天津战役时升为团长,比柳义章整整大十岁,同王鹏一样属于七十七军的少壮派,他比王鹏大二岁,但比王鹏要低调的多,他跟吴祥森的私人关系也非同一般,柳义章心里清楚吴祥森把自己安排到五三五团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七十七军、兵团、志司都清楚种子山的战略位置险要,能够在种子山胜利完成阻击美帝战略反攻的任务就能扬名立万,反之则是马谡失街亭的下场,吴祥森把爱将柳义章放到种子山就是一场豪赌,他赌柳义章是军事天才!一旦赌赢了,柳义章的前途将会一马平川,对军人来讲,战功才是硬道理!
柳义章谦虚地对李文忠讲,“李团长,下午的会议理应由你主持,你是总指挥嘛,我建议参会人员越少越好,包括军部的王参谋长、柳昚、史明亮,五三五团的你、我、韩政委,各营长营长、连长参加就行,各级政工、后勤干部就不要参加了,他们的工作可以由韩政委单独开会安排。李团长,我知道你是咱七十七军负有盛名的儒将,无论从年龄上还从资历上讲,你都是我的前辈,你跟我说话不必那么客气,我承受不起!”
王石光也说,“是啊,李团长,我和吴军长都知道你非常欣赏义章,但他毕竟是你的部下,不用这么客气,太客气了反而会让义章感到别扭。”
李文忠听了哈哈一笑,坦诚地说,“王参谋长,我何尝不想那样,我也尝试过,就在前不久,我请柳指挥喝酒,我以为我比他大十岁,打仗比他差,喝酒总能占上风吧?结果呢,我喝的酩酊大醉,柳义章喝的是我的两倍,却啥事没有,也没耽搁下午的工作,所以我是甘拜下风,绝对不是客气。成立种子山指挥所是军部最英明的决定,我和柳指挥决不能重蹈三国时马谡的覆辙,我俩必须精诚团结,在军事上,任何人包括我和韩政委都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柳指挥的命令,我带头维护柳指挥的权威,底下的人就会有样学样,这比做思想工作,效率要高得多。柳指挥啊,咱哥俩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同舟共济方能到达胜利的彼岸,这条大船就靠你来掌舵,你千万不要觉着别扭,西汉的霍去病率军大败匈奴时,手下的将领哪一个资历不比他深?哪一个年龄不比他大?如今种子山的战事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再搞论资排辈那一套就是对革命的极其不负责任!”
柳义章和王石光听了李文忠的这番肺腑之言,都感动不已。
柳义章握着李文忠的双手,斩钉截铁地说道,“君有胸怀,我担道义,君信我如斯,我决不负君之所托!”
文香寺内,吴雨桐、李淑贞、宋晓菲三人静静坐在仙女池旁的石头上,仙女池春波潋滟,垂柳如烟,幽静空灵,三人无心赏景,各怀心事。
吴雨桐与宋晓菲今天晚上就要离开牧鹿原的消息让李淑贞颇感意外,她很清楚在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牧鹿原已经四易其主,先是南朝鲜的领地,然后被北朝鲜占领,再被联合国军占领,又被志愿军占领,好在这几次转换得都很干净利落,地方上的小村庄并未遭殃,吴雨桐和宋晓菲这时离开,说明牧鹿原又要开战了。
李淑贞低声地问吴雨桐,“我师傅也离开吗?”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
吴雨桐黯然神伤,有气无力地说,“我倒希望他跟我一起离开,但那不现实,你师傅不但不离开,他还是这种子山防御战的主将。”
李淑贞听了,心中窃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有柳义章在身边,她心里就踏实,嘴上却安慰道,“雨桐,你也不用太担心,师傅文武双全,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大获全胜的!”
吴雨桐搂着李淑贞的胳膊,恳切地说,“淑贞,你可要好好地帮助和照顾你师傅,我小爹这两天就会和牧鹿原的地方**协商你的工作,争取让你做义章的助理,对种子山进行军事侦查,这对义章很重要!”
李淑贞心里狂喜,自己终于可以与柳义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工作了,为了柳义章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她也恳切地对吴雨桐说,“雨桐,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柳义章又是我的恩师,我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你俩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当然会竭尽全力地帮助和照顾师傅了。”
“淑贞,你不但要在工作上帮他,在生活上也要照顾他,我知道你大咧咧地也不会照顾人,但总比兴章、徽章他们强多了,至少你可以隔三差五地给义章炖锅兔子肉吃,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