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卉也觉着奇怪,每次自己和义章约会后或者收到义章写给自己的情书,自己都是在第二天就跟卫稷坦诚相告,自己跟义章参军前的最后一次约会,卫稷好像并不感兴趣,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一直也没问过自己。
令王卉没想到的是今天卫稷突然问起了那次约会。
卫稷见王卉羞涩地低着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就搂着她的肩膀,戏谑地问道,“王卉,是不是三哥把你那个了?”
王卉红着脸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
“那你的下面到底见红了没有?”卫稷着急地摇晃着王卉的肩膀。
这次王卉坚定地摇摇头,她温柔地捶了一下卫稷,嗔怒地说,“卫稷姐,你把我和三哥想成啥了?那天晚上,在柳河滩,乘着月光,三哥就是把我压在他的身子底下使劲折腾了一会儿,他的裤裆倒是湿了一大片,连我的衣服都没脱,怎么会见红?”
卫稷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小卉,快起来收拾一下,家里一会儿来客人了。”随着声音,王卉娘冷惜春推门进了王卉的房间。
卫稷赶紧跳下炕笑着说,“婶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中午可要蹭吃蹭喝喽。”
冷惜春也笑着说,“小圃,你在正好,一起帮着你妹妹掌掌眼。”
“婶娘,以后当着外人面叫俺卫稷,王圃这个名字都是老黄历了。”
“无论叫啥,你的根都在咱老王家,对了,小圃,你养父柳文正的上司齐大军不是看上你了吗?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你跟他儿子见面了吗?”
“婶娘,那都是半年之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我压根就没见那个什么飞,不过我还要感谢他呢,为了躲开那次相亲,我和三哥在我大姑父的书房里待了一整天,喝了好几斤酒,喝得那个叫爽。”
“怎么?你没相中齐鹏飞?他爹可是物资储备局的局长,听说他家里一年到头都吃饽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你妹妹王卉......”
“娘,你就别说了,一会儿家里来啥客人呀?”王卉打断了冷惜春的话,她知道娘一心想把自己嫁给当官的人家做儿媳,心里有说不出的讨厌。
“小卉,你认识的,柳乡长和他儿子柳贤章......”
“娘,我不见!”听见柳贤章的名字,王卉立马明白了娘的意思,柳贤章是柳水乡乡长柳文彪的长子,比王卉大五岁,在黄县武装部上班,因为冬季征兵的事,来过双柳村几次,跟柳义章一见如故,卫稷和王卉都认识他,不用说今天是登门提亲的,王卉心里有了义章,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的。
“小卉,这可不能学你小圃姐,她的亲生父母远在东北,养父柳文正又管不了她,我和你爹可不会惯着你,再说了,今天也就是见见面,陪人家吃顿饭,贤章这孩子你们都认识,和你表哥义章还是干兄弟呢,别看现在只是个干事,你爹说了将来当黄县的县长都有可能,名字起得也好,贤章(县长)嘛!”
卫稷搂着王卉的腰笑着说,“王卉,见见吧,我陪着你,不就是吃顿饭嘛!”
王卉瞪了卫稷一眼,心想别人不知道我跟义章相好的事,你卫稷可是最清楚不过了,现在竟然鼓动我跟别的男人相亲,太不够意思了,她用拳头轻轻地捶打卫稷,娇嗔地骂道,“卫稷姐,你相亲的时候跟咱表哥躲到大姑父的书房里连吃带喝,轮到我了,就撺掇我见面,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卫稷也不生气,笑着说,“好妹妹,就算我没安好心,你相不中,说不定我相中了呢。柳贤章不比齐鹏飞,他可是三哥的结拜兄弟,他拿着礼品到咱家来了,咱连面都不跟人家见,将来怎么跟三哥交代?”
王卉觉着卫稷的话也有道理,爹娘并不知道自己跟义章相好的秘密,就没有拒绝跟别的男人相亲的借口,于是她对冷惜春说道,“娘,那好吧,我和卫稷姐中午陪着客人吃饭。”冷惜春高兴地唱着小曲到厨房忙活去了。
卫稷心里巴不得王卉真能相中柳贤章,这样自己就能够名正言顺地追求义章了,她轻声细语地对王卉说,“妹妹,我知道你跟三哥相好一年多了,但三哥跟咱俩毕竟是表兄妹,新社会是不允许表兄妹通婚的,所以你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呀,我看柳贤章这个人很不错,长得一表人才,且为人正派,能让三哥瞧得上的男人还能有错吗?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相亲后,先不要急着表态,就说自己年龄尚小,先以兄妹的名义处着,三哥明年回乡探亲的时候跟三哥商议一下,然后再做决定也不迟,你说呢?”
王卉没读过一天书,凡事也没有自己的主意,卫稷是跟自己关系最亲密的姐姐,平时啥隐私都不瞒她,也习惯了听从她的建议,王卉小声地问道,“卫稷姐,假如三哥知道了我跟别的男人相亲,会不会生气?”
“傻妹妹,三哥咋会生气呢?像柳贤章这么优秀的男人你都不见的话,我叔叔和婶娘会起疑心的,他们肯定会逼问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私定终身了,那样的话你的麻烦就大了,你还不如与他们虚与委蛇,反正你今年才十六岁,再过一两年嫁人也不算晚,张艳姐今年都十九岁了,你看前天结婚多风光哪!有柳贤章给你当挡箭牌还省了好多麻烦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记住了,在跟柳贤章私下相处的时候,千万别让他碰你的身子。”
“卫稷姐,你是门缝里看人,太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