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跑官要官的一干人,最喜欢当官的有一嗜好,如好赌好色贪财,好投其所好。要是碰上那介爱过生日的,简直是如鱼得水,好不快活。就拿当时的蔡太师来说,他的生日就不确定,有时是冬天,有时是春天,有时是一月一过生辰,有时还一月过两次呢!就看他心情怎么样,想不想收礼了。那次就让我逮住了,准备了一起蔡太师的生辰纲。
说起这次的生辰纲,那银人、金壶、玉杯都好办,也值了老多的钱了。就是七八匹大红五彩罗缎,用来制作蔡太师的两套蟒袍,做出来不称心如意。这时,我家的娇瓶儿首功一件,她拿出了自己压箱的宝贝——皇宫里价值连城的八颗宝珠,想当初那花太监监守自盗,把外国进贡的盖世宝珠给偷出来送给了李瓶儿,又被我绣在了蔡太师的蟒袍上了。
光就这件国宝级的蟒袍让那个蔡太师看直了眼,简直乐疯了,我要什么官他都得给。最后我得了个县衙门提刑官的空名告身,真是验证了一个真理——一人当官,鸡犬升天。
就连替我押送生辰纲的家丁来宝也得了一个补官文凭,他在山东郡王府里挂了一个领空饷的校尉闲职,不用上班,可以领薪水,相当于现在的吃空饷。同去的我那个结拜弟兄吴典恩也要了个空名告身,补了个清河县驿丞的缺,也是美差一桩啊。
谁知道这个吴典恩,我挂了之后,一点恩情都不讲,不说对吴月娘孤儿寡母帮忙照顾了,还落井下石,这个王八羔子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