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请大哥哥和我来吧。”丁威虽然年纪又小,可是少年老成,已经看出关横的语气里有一丝不祥的预兆,便就此心事重重的领着关横、若桃前往自己位于昂山部落聚居处的家里。
到了门口,关横这才发现这房子不小,可是已经很久没有修葺,大门木刺斑驳横生,摇摇晃晃,显得颇为寒酸,实在不像一个红气强者的家。
“娘亲,有客人来了——”此时此刻,小孩丁威推门而入,并且扬声喊道:“是位叫关横的大哥,送来了爹爹的消息。”
“是吗?快、快请客人进来。”
屋内的门帘一挑,走出一位面带愁容的中年妇人,满身布裙打着补丁,绢帕罩头,盘挽在脑后的青丝配着一根半旧荆钗,这妇人虽然相貌不恶,却被生活的重担压得不轻,以至于脸上尽显苍白。
关横此时上前抱拳说道:“这位可是丁夫人?在下关横,受到……受到丁霸兄临终嘱托,送来了一些东西。”
“呃!?这么说……我丈夫真的已经、已经死了?!”
丁夫人闻听噩耗,顿时觉得头重脚轻,眼看着就要栽倒,所幸的是身边就是门框,她伸手一扶,随即对关横面前苦笑道:“唉,其实,我早就料到早晚会有人带来这消息的,请您进屋说话吧。”
闻听此言,关横微微颌首,说了一句“叨扰”,便让吞鬼虎、象蛇鸟留在了屋外,自己和若桃进了丁家的内宅叙话。
“啪。”关横将丁霸托自己带来的铜令牌轻轻放在了桌上,他说道:“丁兄是个好样的英雄,我在大漠之中偶遇他和独角妖象恶斗,只是去晚了一步,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才托我把这个令牌带回来,并捎上了他临终前的两句话。”
“关公子高情厚谊,竟然能为初次谋面的先夫不远千里送来遗物遗言,未亡人沈莹姑谢过了。”
丁夫人此时面带悲恸哀容,但是依然对关横和若桃行了一礼,而旁边的小孩丁威也放声大哭了起来:“爹爹……呜呜……”
“威儿,别哭了。”丁夫人此时拭去儿子腮边泪水,她说道:“你要快快长大,做一个像自己爹爹那样的不屈英雄,懂了吗?”
说完这句话,丁夫人沈莹姑这才又问道:“关公子,不知先夫托您带来了什么话?”
“丁兄临终前只是说,对不住你们……”似乎是被对方的伤心所感染,关横也沉着脸说道:“也就是这句话了,丁夫人,我此时还要与同伴去汇合,只怕要就此告辞了。”
这句话甫一出口,关横又想了想,随即示意若桃拿出一个钱袋,自己接过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了对方面前:“我看贵宅久未修葺,长此下去,恐难遮风避雨,为了您和丁威的安全,这些货贝请收下吧,用来修补房舍也好。”
看到丁夫人嗫嚅着想要开口拒绝,关横立刻说道:“这是在下一点心意,请勿推脱。”
“好吧,那就谢谢关公子了。”看到丁夫人收下金货贝,关横又说道:“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叫白奇的小胖子带着人打了丁威,这孩子们之间撕斗玩闹,倒也没什么,但是白奇那群坏小子下手很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丁威恐怕非死即残,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会让他们如此心狠手辣?”
“什么?威儿,白奇那个狼崽子又打你了?!”
丁夫人刚才一直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恸中,此时才注意到儿子满脸满身都是伤,她立刻气得浑身栗抖起来,随即咬着牙说道:“这白家父子,心肠也忒恶毒了,害了我丈夫不算,现在还想我儿子再下毒手,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嗯?!”闻听此言,关横的双眼倏忽一眯:“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丁夫人缓缓说道:“唉,一切的祸端,都要从几个月之前的比武说起……”
数月前,昂山部落里举行了一次小型的内部比武,当时四大姓都派出了几个最强的青壮年强者参加。
丁霸年富力强,掌中狼牙棒力猛招沉,正是丁氏一族排名前几的红气强者,抽签抽中和他对战的,就是小胖子白奇的爹,现任昂山部落五位长老之一,也是最年轻的一个——白薄。
这白薄为人精明,擅长打理族中事物,左右逢迎,和全族上下都能打好关系,最少表面上是如此,不少人传言,自从前任族长重病之后,他就是下一任族长最有利的人选。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白薄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背地里没少做坏事,只是他为人谨慎,没什么把柄落在旁人掌中而已。
比武一开始,白薄就已经落进了下风,这小子一门心思上下钻营想当族长,哪有工夫认真提升实力,所以被丁霸用狼牙棒三招两式打飞了兵刃,摔了个狗啃屎,惹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从此,白薄就恨上了丁霸,总想找机会整他,终于,崇国王族有一件苦差事突然派到了昂山部落的头上。
某位王族在崇国北方的山林中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活捉了一只成年的独角妖象,王族本打算把那头妖象就地格杀,取下那双极品巨象之牙,但又想把妖象豢养几天,图个新鲜,于是便想到了让善于驯兽、御兽的昂山部落押解妖象穿过大漠,前往王都。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动动嘴皮子的事,可一旦做起来,真是千难万难,独角巨象脾气暴躁,根本狂野难驯,时不时就会暴走伤人,任何人只要是脑子没进水,都不会去主动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