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匆匆吃了一些东西,关横就带着若桃、山鼲离船登岸,在两只白鬼的引导下跑向附近一座无名山麓,与此同时,那座山的山脚下,却出现了三个不之客。天籁.⒉
“咱们终于到‘涤彤山’了,想不到你我冯家兄弟也有机会重临父辈走过的道路。”三人当中最年长的大胡子此时说道:“冯简、冯通,看到了吧?这里八成就是老爹当年藏了宝贝的地方。”
“宏哥,我们都知道老爹身前打家劫舍,积蓄颇丰,但是自从咱们当年联手宰了那老东西之后,他所有的住处不是都搜遍了吗?”瘦高个子的冯简带着一些疑虑说道:“你怎么就肯定他能把宝贝藏在这里?”
“哼,老大说是,那就是呗。”身材矮小但是体格异常壮硕的冯通晃了晃秃脑袋,他此时瓮声瓮气的说道:“大哥,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全听你的。”
原来,这冯家三兄弟和自己的父亲两代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盗,不过他们有别于一般的山贼,都是独来独往行动,屠村灭寨烧杀掳掠,绝不手软,从无活口留下。
十几年前,这三兄弟因为一笔贵重宝物的事情,竟然和亲生老爹闹翻了,狼崽子狠毒出手,终于瞪着眼睛将对方给乱刀分了。
但出手之后,冯弘、冯通和冯简也后悔莫及了,倒不是杀人害命或是亲爹之死,而是这三个小子急着动手弑父,竟然忘了盘问宝物的下落,万般无奈之下,三个人在这十余年间从南到北找遍了自己老子所有的落脚窝点,最终辗转来到了涤彤山。
冯弘此时摸着腰间精铜剑柄,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找遍了老东西所有的住处,唯有这涤彤山上的一个茅屋没有搜查过,弟兄们,那笔财宝数量惊人,咱们后半辈子是否能够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就全看今天的结果了。”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全无转圜余地,可也勾起了冯通冯简心里的贪婪邪火,他们齐声说道:“全听大哥的。”
“好,上山!”三条人影趁着黄昏前仅剩不多的夕阳,急匆匆奔上了通往涤彤山的土岗。
就在此时此刻,关横和若桃、尖嘴山鼲也到了山脚下,他们可不知道此地叫涤彤山,但是面前三串崭新的脚印却引起了关横的主意:“咦?刚刚这里有人往山上走了。”
“公子,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咱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听了若桃的话,关横微微颌:“也好,要是无辜的人山上,最好提醒他们这里有白鬼徘徊,实在是太危险。”
关横的话音甫落,就听见涤彤山的山腰上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呃啊啊啊——”
“出事了!”关横和若桃心中陡然一沉,他们顿时拔身似电朝着山上疾掠而去。与此同时,冯弘缓缓拔动剑刃,从面前倒毙之人的身上拽了出来,他说道:“该死的,没想到此时还有经过的樵夫。”
旁边的冯通拎着一双铜斧低声道:“大哥,不过是个砍柴的,有必要宰了吗?”
“笨蛋,你懂个屁,先别说咱们的行踪不能让别人知晓,最重要的是,这沿途之上任何人都不能留活口,这是规矩,懂吗?”
冯弘此时在尸身上擦净了剑上血迹,他冷冷的说道:“这是我在咱们那个老爹身上学到的唯一东西,只要动手,就绝不能心软,人命……算个什么?!”
一脚将樵夫尸身踹进山涧,这几个人匆匆对话之后,又向着半山腰跑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靠近山梁的一座小茅屋前面。
“哈哈,终于找到了。”
冯弘此时领着冯简、冯通走到了屋子门口,他面带亢奋说道:“根据我的估计,老家伙活着的时候,少说洗劫了十几座村寨,有不少都是我亲身参与过的,那些寨子里掳来的财货,应该就在……”
“吱呀——”冯弘还没说完这句话,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推开了屋门,但是三人鱼贯而入之后,却都是满脸的大失所望,因为这茅屋内四壁空空如也,除了破烂的桌椅板凳和一张竹床,根本是什么也没有。
“可恶!”
“啪——哗啦!”
失望加上暴怒,冯弘气得一掌拍碎了身边的破烂桌子,他厉声吼道:“该死的老东西,你浪费了我十余年的光景,就留下了这一堆破烂给我?!早知道如此,我当初不该一剑就宰了你,应该把你这老东西零割碎剐才对!呃啊啊啊——”
“砰砰砰!”气急败坏的冯弘开始乱摔屋内的一切,冯简和冯通都知道这个老大的脾气,心狠手毒比起自己的亲爹更胜十倍,他们二人哪里敢出言相劝自讨没趣。
可就在这么个工夫,冯弘陡然扑到靠前的竹床前面,飞起一脚将其踩得粉碎:“哗啦!咔嚓!”
“咦?!”浮尘四溅、碎屑迸飞的时候,冯弘突然看见了床下出现了一角微微上翘的木板,这家伙多年来为了找到财宝,早就练了一双贼眼,于是急忙跨步上去,把面前的东西全部“呼啦啦”掀到了一边。
“密道入口?!”冯家哥仨万万没想到,自己老大一同泄愤似地摔东西,竟然把密道口给捣鼓了出来。
这三人突然同时冲向前去,都想要进入密道,但是冯弘锵然拽出长剑横在两兄弟面前,他厉声吼道:“全都止步,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危险,我是大哥,先替你们下去探路。”
“呃?!”冯简和冯通闻听此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他们心中俱都暗骂:“谁不知道你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