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横和战战兢兢走在前面的地堡守卫,左拐右绕,没费多长时间就到达关着“嗅天兽”的笼子附近。
“这里不是接近地堡内部迷宫的地方,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守卫一边解释,一边从拐角往前探头眺望:“咦,这家伙真的有些不对劲。”
关横从他身后向前一瞧,那嗅天兽正在笼子里踱来踱去,时不时发出低吼咆哮,此兽生得异常剽悍,腰身似虎,头爪如豹,二眸子犹如一双闪耀寒光的红宝石,仿佛随时择人而噬的模样。
“好漂亮的一身黑毛,竟然如此炫目。”关横的心中赞叹一声,这个时候低声对守卫说道:“你看,它的脖颈上是不是红了一圈,好像在淌血似的。”
“没错、没错。”那守卫定睛细瞧,而后哭丧着脸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嗅天兽无故受伤,被长老知道肯定会责骂我看守失职,这下可就糟了。”
“别急,要不然我过去确认一下如何?”
听到关横这么说,地堡守卫恨不得马上点头答应,可是他转念一想又摇着头说道:“不妥,这家伙实在是太凶恶了,上次我喂食的时候稍微靠前了一点,竟然被它挥爪挠伤了胳膊,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老兄倒是挺好心的。”闻听此言的关横微微一笑:“我小心一些就是了,别忘了,你可是为了吸引那家伙的注意力,才把我带进来的。”
“呃?!对对。”守卫微微颌首的瞬间,关横噌的一下窜了过去,与此同时,巨蜂魂影紧紧相随,抢先一步穿过笼子的缝隙来到嗅天兽面前。
“嗷呜!”嗅天兽目光锐利,加之性情暴躁,在看到巨蜂飞来的刹那,立刻挥爪猛拍过来。
“咣当!”兽爪打在笼子上,不住发出哗啦声响,巨蜂继而绕着这家伙身躯左右转圈,弄得嗅天兽不厌其烦吼叫连连,但是关横也趁机走近了几步,看清了对方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那是?!”他心中微动,噌噌噌几下跳回了拐角处守卫身边,随即低声道:“嗅天兽脖颈上长在淌血,那个位置好像还缠着一只尺来长的‘蛆虫’。”
“糟了,那种东西是‘绒刺墨蛆’。”
守卫此时心急火燎的说道:“这墨蛆经常在昏暗、潮湿的地方活动,无孔不入,很容易钻到活物的耳孔、鼻子里,食脑吸髓,如果让它进到嗅天兽脑袋里,它可就死定了!”
“老兄,你有没有带着笼子的钥匙?”
听到关横询问,地堡守卫拍了拍腰间,登时哗啦啦作响:“喏,就在这里,难道你想?!”
“啪。”关横也来不及再和他说什么,伸手拽下对方携带的笼子钥匙,他跑过去的同时还说道:“我现在帮着嗅天兽‘驱虫’,你先躲远一点,免得出危险。”
“喂,太冒险了,你回……”守卫的话还没说完,关横就已经用钥匙拧开了笼子大门,哧溜一下钻了进去。“六伥鬼,给我摁住这个家伙。”
关横心里踏实,因为这嗅天兽再厉害暴躁,也就是个黑气兽类,伥鬼们六打一,根本不怵它。
“呜呜呜——”说时迟,那时快,四只狌狌尖啸疾掠,率先抓住对方四肢,紧接着,就是大伥鬼扳住嗅天兽的脑袋,巨蜂上下飞舞左右腾挪,将它那条乱甩的长尾系了个“蝴蝶结”。
“啪。”关横霎时间用剑尖挑中嗅天兽脖子上的墨蛆,这玩意周身绒刺如同锐利倒钩,死死扣进了对方的皮肤,而且还在缓慢的向嗅天兽耳孔里爬行,躯体已经钻进去数寸。
“抱歉了,嗅天兽,你得忍着点,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你也不想让这虫子钻进脑袋里吧?”关横的话音甫落,猛然间一抬手。
“唰!”剑尖倏地将墨蛆挑起,由于这蛆虫的倒钩绒刺在嗅天兽脖颈上扎得太深,居然硬生生扯下一长条皮肉,钻心剧痛瞬间袭遍此兽全身。
“嗷呜!!”是可忍孰不可忍,嗅天兽陡忽爆发全身力量,就连六伥鬼一时不慎,也被它奋力弹开。
“呼——”一记迅猛头槌悍然撞向关横,“嘭!”他的身躯倒飞碰中后墙,虹云剑霎时脱手而飞,在外面观看的守卫顿时急了,三步并作两步疾奔过来:“关横,你不要紧吧?”
“别过来,它正在发脾气!!”
关横的话音甫落,六伥鬼再次摁住了嗷嗷直叫的嗅天兽,他一摸自己肋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多亏有贴身护甲挡住要害,就算是这样也断了一根肋骨,这个该死的家伙,真不识好人心。”
关横自己吞服一片两生膏镇痛,随即走到嗅天兽身边,对方气急败坏还要张嘴咬他,顿时被关横一巴掌打在额头上:“安静点,老子现在是要给你上药。”
这一掌力道不轻,直把此兽震得头脑发懵,关横趁隙把两生膏敷在嗅天兽脖颈的伤口上,他嘴里还嘀咕道:“你看看,这创口本来没这么大,都是你袭击我的时候绽裂的,白白浪费我这么多药,蠢东西。”
数息之后,嗅天兽觉得脖颈上的痛楚大减,便渐渐不再闹腾了,地堡守卫悄悄摸了过来,在笼子外边小心翼翼问道:“喂,它怎么样了?”
“受伤的地方已经结痂愈合了,接下来让它自己静养就好。”关横此时倒退走出笼子,把钥匙递给了对方,让他锁好笼子大门,这才招手唤回摁住嗅天兽的六伥鬼。
那嗅天兽此时晃了晃脑袋看着关横,似乎在思考这人刚才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而后懒洋洋的趴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