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关横的话甫一出口,那年轻女子顿时委委屈屈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你欺负我……弄得人家好疼,而且还骂我是怪物……呜呜呜……”
“喂喂,你瞎说什么?”关横听了这些话简直哭笑不得:“够了吧?这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还以为我把你如何了呢,不许哭,有话好好说。”
“呜呜呜……凶神,分明就是你欺负人家,还吼我。”女子哭声越来越大,卿凰听得都有些不忍了,她开口说道:“阿横,你说话的语气太冲了,还是我来问吧,赶紧让七鬼把她松开。”
“松开?那可不行,她可是紫气之境的家伙,万一暴起伤人,尤其是伤到你怎么办?”
闻听此言,卿凰微微一笑:“没关系,她身上的邪气不是都已经被炼化了吗?再说了,你还有‘那个’呢。”
说着,卿凰对着关横手里的句芒剑一努嘴,关横登时会意,于是挥手说道:“七鬼,松开她,喂,怪物女子,别怪我没警告你,别打什么歪主意,不然我一剑就斩了你。”
“公子,你又在吓唬她了。”若桃说道:“咱们还是和气一点吧。”
“唉,女人总帮女人,倒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嘀咕到这里,关横不禁摇头苦叹,暂时缄口不言了。而若桃伸手拉起了那个女子,对方一身碧绿衣裙,像是各种树叶编织而成,就是沾了不少土,若桃还帮她掸了掸。
“妹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卿凰询问,那女子扶着旁边的巨大树根坐在上面,她低声道:“我、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名字,不过这附近应该有一棵巨大桑树,是我的本体,经常有飞禽走兽在我的树荫下歇息,它们称呼我为‘古桑女’。”
关横指着对方说道:“古桑女……啊,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棵巨大桑树衍生的木妖灵?!”
“呃,你这个凶神对我不好,还用火烧我,我、我不和你说话。”古桑女说着,便躲到了卿凰身后,还小声说道:“姐姐,求求你,别让凶神伤害我。”
“我是凶神?!”关横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要真是凶神的话,早就把你烧成飞灰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和大家讲话吗?”
“阿横,别吓唬她,看起来只是个淳朴老实的木妖灵,无意间沾染了邪气而已。”卿凰此时笑了笑,又对古桑女说道:“放心好了,阿横是木神使者,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木、木神使者?那是什么东西呀,我不知道。”古桑女这句话甫一出口,旁边的若桃和小黑登时笑出声来:“哈哈哈——”
小黑边笑边说:“不对不对,我姐夫不是东西……呃?他是个东西,也不对,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们有完没完?”关横此时终于有些生气了,他倏地亮出句芒剑横在古桑女面前说道:“喂,你难道不知道木神句芒吗?这柄剑就是我作为他的神使之信物,看清楚了!”
“呀!”古桑女这才注意到关横手中的剑,她立刻发出惊喜的叫声:“我认得它、我认得它,这是大恩人的东西!”
闻听此言,众人显得有些莫名奇妙:“大恩人?那是谁呀?”
“喂,凶神,能、能让我摸摸它吗?”生怕关横发怒生气不答应,古桑女怯怯的伸出手指想去触碰剑刃。
关横此时说道:“等等,我又没说不让你摸,而且我有名字,你叫我关横好了,以后不许叫凶神,我也不会欺负你,怎么样?对了,你可先得把那个什么大恩人的事情说清楚才行。”
闻听此言,古桑女微微颌首:“好吧,既然你们想听的话,那我就说了。”
由于时间过得太久,也不知是经历了几千年,所以古桑女的记忆有些模糊混乱,她只能一边回忆,一边讲述事情的经过。
众所周知,雷泽在以前是一片昼夜间经常被霹雳闪电轰击的土地,最开始的时候,这里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几乎是寸草不生。
可是有一天,某阵强风刮来了一颗桑树种,这东西坠落在地,骨碌进了湿漉的小小土坑内,没有雨水的浇灌、没有丰沃土壤的滋润,可是顽强的树种却长出了嫩绿小芽,它,活了。
然而雷泽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这小芽出土的第二天,就有一道凶狠的雷电从天而降,狠狠的向它轰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疾影从远处掠来,“锵——”神锋出鞘,寒芒一闪而逝,剑刃竟然硬生生把霹雳剖为两截,继而消散无踪。
有个人缓缓走到嫩绿小苗近前,他柔声说道:“好可怜的小家伙,你……明明就是这么想生存下去,却要屡次遭到厄运,罢了,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那人的话音甫落,突然有个水滴掉落在了嫩芽上,这小芽儿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尝过如此甘美之物,不由得疯狂吸吮起来。
那个人此时站起身,嘴里喃喃自语道:“希望我这一滴泪水,助你茁壮成长,总有一天,这里将绿树成荫,充满勃勃生机,我希望你能成为雷泽最高、最大的那棵树,用你的枝叶为所有生灵挡风避雨,抚育它们成长……”
说完这些话,那个人抱剑扬长而去,嫩绿小苗得到他的泪水滋润,已经有了一丝灵性,所以才会把对方的声音记住,可是这恩人样貌却始终在记忆中模糊不清。
“不过,我记得这柄剑,大恩人就是用它斩断了霹雳,救了我,剑上面,还有恩人的气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