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飙和路宇一起看向那堆草丛,隐约看到一个少年伏身在那里。
路宇心头勃然大怒,敢情自己担惊受怕了一夜,竟然是被一个少年耍了?
他大步上前,怒问:“你是谁家的孩子?”
他出手要抓出那少年,准备痛打他两掌来解气。
那少年猛一挺身,露出脸来。
路宇当时心头一凉,鼻血窜出。
原来,那少年白白平平的一张脸上只有一个鼻子。
徐飙也觉心头烦恶,一头栽倒。
那少年见路宇被吓得流血昏倒,一个箭步跳到徐飙的身前,一脚踩住他的手腕,说:“你这家伙,我又没有对你施法,你装什么死?”
徐飙一把抓住那少年的脚踝,笑说:“小家伙,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那少年惊叫一声,一把抓住徐飙的头发。
徐飙惊呼连连。
原来,那少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使得徐飙偌大的身躯被他抓得飘荡起来。
也不知是谁,突然住了徐飙的脚踝,将他稳住。
徐飙觉得头皮被抓得疼,脚踝也被抓得疼,忙叫:“快放开我!”
抓他脚踝的人淡淡地说:“现在放开了你,他就会摔你个狗吃屎,你愿意吗?”
那少年尖声说:“打柴的樵夫!走你路去吧!不要多管闲事!”
徐飙听说抓他脚踝的是个樵夫,忙说:“樵夫大哥,你把我抢过去!”
那少年冷笑说:“你说抢过去就抢过去?那么容易的吗?”
那樵夫说:“这还有什么难的不成?”
他的手一抖。
徐飙只觉一股热气透过他的身体,冲撞了出去。
那少年被撞得坐在路宇身上,两人都是哎呦一声痛叫。
徐飙站稳身体,看见身后站着的,果然是一位面目温和的担柴樵夫。
他施礼说:“多谢大哥。”
樵夫微笑说:“不客气。”
路宇见那少年呼痛之余,眉目耳朵嘴都露了出来,当即一把抓住他,说:“你这邪气的小鬼!看你怎么逃?”
那少年脸部扭曲,痛苦地对樵夫说:“你是什么来路?敢破我的功法!”
樵夫一脸正气地说:“我是阐教正宗的门人,专破你这截教的邪术!”
那少年的眼睛泛起蓝光,说:“我可不是什么截教。”
樵夫右手捏个法诀,变出一条绳索捆住了那少年,说:“那么你是什么教的?说来听听。”
那少年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樵夫将他提在手里,笑呵呵地说:“不愿意说吗?那便陪我上山打柴吧。”
那少年咬牙不说,奋力挣扎却哪里挣得脱?
路宇对樵夫说:“老师,这小子有些鬼门道,你可不能大意了。”
樵夫提着那少年,说:“我可不是什么老师。这小子就交给我吧,我们后会有期。”
路宇连忙施礼,说:“老师,你肯收我做徒弟吗?”
樵夫哈哈一笑,说:“我这两下子收什么徒弟?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那少年说:“你这两下子果然不行,你等我缓一缓,我要了你的命。”
路宇打了那少年一个耳光,说:“你给我闭嘴!”
他对樵夫跪下说:“请老师收我为徒。不然,请为我指条明路。”
那樵夫放下了柴草和那少年,对路宇说:“我看你也是个练武学法的材料。你若真心想拜入我阐教正宗,就去西域昆仑正式拜入玉虚宫门下,听从教中师长的安排。”
路宇说:“我也想入名山拜名教,可是妈妈连小青庄的地界也不让我出去。”
樵夫说:“哦,小青庄就在附近了吗?”
路宇说:“就在前面不远了,老师要去小青庄吗?”
樵夫看了看路宇和徐飙,问:“你们是这小青庄的人吗?”
两人都回答说:“是呀。”
樵夫说:“小青庄有个叫路怀勇的人吗?”
徐飙神色一震,看向路宇。
路宇问樵夫:“你找路怀勇干什么?”
樵夫说:“他是我的亲戚,我来看望他的。”
路宇神色木然地说:“他是我爸爸,他已经死了。”
樵夫惊讶地说:“他死了?那他妻子胡金枝呢?”
路宇说:“我妈妈还活得好好的。”
樵夫神色缓和,说:“哦,那,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路宇神色戒备地问:“你和我爸妈是什么亲戚?”
樵夫左右看看,低声说:“实不相瞒,我是陈季贞。这个名字,你妈妈也不知道。你爸爸若是活着,他能想起来。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兵。”
路宇说:“我妈妈既然不知道你,你还见她做什么?我爸爸的事情,她也不喜欢听。”
陈季贞说:“有些话,一定要当面和你妈妈说的。”
他见路宇依然神色警惕,便盘膝坐在柏树之下,微笑着说:“你们大可放心,我可不是坏人。不然,这恶少年要害你们,我何必来救你们?我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就好啦。”
路宇说:“你救了我们,我们自然感激你。可是,你有什么事,不能先告诉我吗?”
陈季贞说:“是大人之间的事情,我面见你妈妈绝对是好事。只不过,要接她离开小青庄去享福,不知她能不能离开故土?”
这时,柏树林外传来铜锣响,有人扯着嗓子连声喊:“小青庄的所有男丁听好了,立刻到庄院里参加月会。大青庄主有事情要公布!”
陈季贞微笑说:“我来的也算巧,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