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贞很客气地说:“我是云游天下的樵夫陈季贞。前来贵府打扰,还请哥哥海涵。还没请教哥哥的姓名?”
徐青海一顿拐杖,说:“我姓徐,名为徐青海。”
陈季贞说:“原来是徐大哥,请问这里可住着一位胡金枝,胡大嫂吗?”
徐青海目光怀疑地看着陈季贞,问:“你要找胡金枝?你认识她吗?”
路胡氏从东间大屋走出,问:“谁要找我?”
陈季贞忙躬身问:“您就是路怀勇的妻子胡金枝吗?”
路胡氏说:“我是呀,你有什么事?”
陈季贞说:“我的部下,有几句话要对大嫂面陈。”
路胡氏一愣,说:“什么面陈?”
陈季贞解释说:“就是对您一个人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徐青海说:“嫂子你不要听他的,我看这个人来路不正。”
陈季贞看着徐青海,说:“徐大哥,你不要乱说,我怎么来路不正啦?”
徐青海说:“绑着一个孩子的人,会有什么好来路了?”
陈季贞微笑一下,说:“徐大哥,这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十个大人也未必能斗得过他。”
路胡氏说:“这位兄弟,我是一个寡妇,不方便见外客。何况你我也不认识,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陈季贞说:“大嫂和我确是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苏护呢?”
他说苏护这两个字时,只是声音低低地一带而过。
路胡氏的眼睛却是一亮,说:“你进来说话。”
陈季贞提着化人进入东屋。
徐飙和路宇要跟着进去,路胡氏瞪了他们一眼,将房门关上,并上了栓。
徐飙和路宇将耳朵贴近门窗去听。
可是,路胡氏和陈季贞已经走进内室说话,他们哪里能听得见?
路宇不免焦急,转身问徐青海:“徐叔,你知道苏护是谁?”
徐青海摇头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徐飙笑嘻嘻地过来对路宇说:“哥,你别急。我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路宇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徐飙低声说:“他不是带着化人进入了吗?我们想办法问化人不就知道啦?”
路宇放下心来,说:“有道理。”
徐飙去提来一桶凉凉的井水。
三人坐在房屋的荫凉下,慢悠悠地喝起井水来。
过了半个多时辰,陈季贞手提着化人走出来。
路胡氏送到门口,说:“陈兄弟,你慢走,我便不远送啦。”
陈季贞神色不乐,说:“嫂子,你不用再考虑考虑吗?”
路胡氏微笑一下,对徐青海说:“青海兄弟,你替我送一送陈兄弟。”
徐青海拄着拐杖走向院门,说:“陈兄弟,请吧。”
路宇进入东屋问路胡氏:“妈,他和你说了什么?”
路胡氏说:“小孩子,不要乱打听。”
路宇一跺脚,出门也去送陈季贞。
徐青海送到门口,说:“我的腿脚不好,就不远送啦。”
陈季贞说:“有劳徐哥,请回。”
徐飙和路宇对陈季贞说:“陈叔,我们送你。”
徐青海威严地说:“送到庄门口就回来,不可远送。别让人家也用绳子捆走了,吃了你们的心肝下酒。”
陈季贞哈哈一笑,说:“徐哥,后会有期。”
他大步而行,势如飘风。
徐飙和路宇连连奔跑,才勉强跟得上他。
陈季贞回到了柏树林中,把化人扔在地上。
他的脸上蒙上一层煞气,狠声说:“小鬼,你真不是截教的邪徒吗?”
化人说:“你儿子才是截教的邪徒。”
陈季贞说:“既然你的嘴不肯说,我只好看看你的心了。”
他的右手一探,竟如一把刀子般刺入化人的胸膛。
化人疼得瞪大了眼睛,冷汗淋漓而下。
陈季贞说:“我看看你的心,自然就知道你说没说谎啦。不过,你真要我把你的心抓出来吗?”
化人紧闭双目,说:“我没有说谎,你爱抓就抓出来吧。”
陈季贞说:“既然你不是截教的门徒,那么,你是什么来路?老老实实地说了吧,免得遭罪。”
化人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这阐教正宗,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季贞手上用力。
化人疼得哭声大叫,一口气眼见就要上不来了。
陈季贞威胁说:“还不快说!”
化人边哭边说:“我姓奢,是西域奢家门人。”
陈季贞收回了手,说:“原来是奢家的人。”
化人低头看看胸膛处并无伤口血迹,放心地擦擦眼泪。
陈季贞说:“我说你爸爸怎么有一股淫邪之气呢。他说你的师父是怎么回事?”
化人说:“他不喜欢我另拜师父,要杀了我师父呢。”
陈季贞说:“总之奢家的人就是一窝奇异的怪胎。”
化人瞪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出言反驳。
陈季贞看向徐飙,路宇,说:“你们跟着我,要把我送回老家吗?”
徐飙笑着说:“就送到这里,我们回去啦。”
陈季贞说:“既然送到这里了,也不忙着回去。你们坐下来,我有话说。”
徐飙和路宇乖乖坐在草地上。
陈季贞问:“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徐飙和路宇一起摇头。
陈季贞一笑,说:“你们怕了我吗?我的手段是狠辣了一些,不过,我是阐教正宗,可不是截教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