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兽屋里的几只小老虎争先恐后地吃着切碎的的牛肉。
一只瘦弱的小老虎颤巍巍地过赶来,木盘里连渣也不剩了。
小老虎们活泼地跑开时,又撞倒了瘦弱的小老虎。
徐飙迈过矮矮的围栏,将小老虎抱在怀里。
他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搂住小老虎,一只手捂住它的肚子,说:“你是肚子不舒服吗?我给你捂捂肚子。”
七夫人走进幼兽屋时,正见徐飙给瘦弱的小老虎喂牛肉。
她说:“它要死了,你喂它做什么?”
徐飙没有说话,继续喂虎。
七夫人说:“你让它自生自灭,也许会好一些。”
那小老虎不再吃肉,缩回徐飙的怀里。
徐飙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七夫人不要说话,不要管我们。”
七夫人哼了一声,转身走出。
三天后,那只小老虎依然瘦弱,但是吃喝正常,走路也不再摇晃。
它和其他小老虎一起争抢食物,其他小老虎欺负它,它也能勇敢地反击。
王庄管和七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称奇。
徐飙自己的心里却没当回事,他想:大黄牛生病了,我都能捂得好,别说你一只小老虎了。
这天黄昏,徐飙来到凉亭,看见七夫人和丫鬟坐在凉亭里。
徐飙说:“七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七夫人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只许你来,不许我来吗?”
她对丫鬟说:“去泡一壶茶来。”
丫鬟应声离开。
徐飙站在凉亭前,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七夫人说:“你进来呀,进来和我说说话。”
徐飙走进凉亭,小心地坐在凉亭一角。
七夫人说:“你出去做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徐飙说:“我去看看大黑牛,遇到庄主,和他去马场骑骑马,吃了晚饭。”
七夫人微笑一下,问:“有吃乌龟汤吗?”
徐飙点点头。
七夫人问:“好吃吗?”
徐飙又点点头。
七夫人说:“换了别的庄奴,可能都会对我感恩戴德的。你,好像不是那样。”
徐飙摸摸浓密的胡子,没有说话。
七夫人说:“你说我装神弄鬼的,是什么意思?”
徐飙惊奇地问:“我有说过吗?是我说的吗?”
七夫人白了他一眼,说:“你现在,很得庄主的赏识啊。”
徐飙说:“有吗?我看庄主对谁都很好。”
七夫人说:“我听说你捡到了一个钱袋,里面有刀币,鼎币和散碎金银,你全交给了王庄管。王庄管交给了庄主,庄主又把那些钱都赏赐给你了?”
徐飙点点头,说:“我打算这两天就回家去,把这些钱给爸爸妈妈。”
七夫人目光深深地看着徐飙说:“嗯,你的打算很好。”
徐飙转头说:“那个丫鬟,怎么泡茶泡了这么久?”
七夫人说:“她没有去多久啊,是你觉得久了吧?”
徐飙说:“啊,我有些困了,脑子就犯迷糊。”
七夫人说:“徐飙,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
徐飙说:“你又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七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叫做江贞儿。你以后遇到青南庄的江德城,能帮我照顾他吗?”
徐飙皱眉说:“江德城?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我的记性不太好,好像就在眼前的样子,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呢?”
江贞儿也不解释,起身走出凉亭。
徐飙追出去,说:“七夫人,你说话没头没尾的,你想让我做什么?”
江贞儿淡淡地说:“你不觉得,我是在装神弄鬼吗?”
徐飙说:“我有时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也不用总记在心里。”
江贞儿缓步走上廊桥,看着徐徐的夜色降临,轻轻地说:“明天,会有一位贵客到来。我……也许会跟着他走的。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我希望有一个忠实可靠的人,偶尔的,去照顾我爸爸一下。”
徐飙说:“江德城是你爸爸吗?他住在哪里?”
江贞儿回头一笑,说:“你的记性还真是不好。他住在青南庄的柴宝巷里。你觉得有负担,不去照顾他也行。”
徐飙急忙说:“我觉得没有负担,我可是照顾他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和那个贵客走呢?庄主会让你走吗?”
江贞儿叹息一声,走过廊桥,走向后花园的园门。
宗明从一侧闪出,微笑着搂住江贞儿的肩膀,声音低低地说:“贞儿,我们再好好谈谈。”
徐飙坐在凉亭里,心想:搞什么东西?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那丫鬟端着茶壶过来,说:“给你喝茶。”
徐飙说:“我不喝茶。”
丫鬟说:“茶已经泡好了,不喝不浪费了吗?
徐飙接过茶壶放在身边。
他见丫鬟走了,打开壶盖闻了闻,将一壶茶都扔进了乌龟池里,说:“喂乌龟就不浪费了。”
他躺在青石长椅上来回翻身,想:我最近睡觉真是费劲,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徐飙在梦中骑马,骑牛地奔跑着。
他看见一群美丽的夫人走出宗府,心想:她们又去街上走走吗?
他看见江贞儿就在其中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想:她生得这么好看,我当时怎么没有发现?
他走向江贞儿,心想:她就是凶神魔鬼,我也要抱一抱她再说。
江贞儿看着他微笑,并没有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