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黑,船犹行,而酒宴刚刚开始。
绮月和常春儿居中而坐。
左侧是敖地,竹枝,玉节。
右侧是敖天红,敖天青,盘古玄。
绮月举杯说:“今晚这个酒席是为了感谢盘古玄而设。”
她看着盘古玄,说:“虽然你是雷神的师父,但在这里,你的辈份却是最小。所以,你不要因为坐在末席而心里不高兴。”
盘古玄说:“能与玉节和各位前辈同席,盘古玄心里很高兴。”
他一仰头,喝了杯中之酒。
敖天青为盘古玄斟满了酒,向他举杯说:“看来,你的酒量不错呢,请。”
盘古玄知道他的年纪虽不大,却是玉节的三舅,放下含笑躬身,伸手拿起杯子。
绮月忽说:“盘古玄,这杯酒,你可以不喝。”
她又对敖天青说:“天青,你知不知道盘古玄是玉节喜欢的人?”
敖天青说:“娘请放心,我不会把他灌醉的。”
盘古玄说:“今天高兴,便是多喝一点儿也没关系。”
他仰头又喝干了杯中的酒。
绮月神色大变。
竹枝和玉节不明所以。
敖天红幸灾乐祸地看着盘古玄,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盘古玄说:“这杯酒的力量好大,我的头有些晕了。”
敖天红笑说:“一只东海荆棘虫体内的剧毒便可以毒死一千个人。我三弟体内有上万只荆棘虫的剧毒,他传在酒里的毒不过一只荆棘虫的量而已。”
玉节急忙说:“盘古玄,快把酒吐出来。”
盘古玄微笑说:“玉节,我若连一杯毒酒也抵受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更不敢空言喜欢你了。”
他向敖天青说:“有劳再斟几杯。”
敖天青哼了一声,将酒杯斟满了酒。
绮月皱眉说:“天青,你别胡闹了。你毒死了他,他徒弟会怪罪你爹爹和你大哥的。”
敖天青冷森森地说:“我毒得死他也救得活他。他徒弟能押置我爹爹,我为何不能押置他?”
盘古玄喝下毒酒,笑说:“要我押置在龙族,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玉节不高兴地站起身来,说:“盘古玄,你再喝一口的话,我就真不理你了。”
盘古玄笑说:“好,那我尝尝你做的菜吧。”
玉节转颜一笑,看着他吃菜。
突听舱房门口有人说:“美酒当前,我是否也能喝上一杯呢?”
一个黑袍黑冠的人缓步走入,正是玉麟到了。
绮月说:“啊,阴神大人来了,请上座。”
玉麟淡淡地说:“我师父盘古先生只能坐在末席,我能站着喝一杯酒已经很不错了。”
常春儿忙起身,说:“不知阴神大人也是盘古玄先生的弟子,你师徒二人都请上座。”
玉麟说:“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你们就要大难临头了。”
绮月说:“请阴神大人明示。”
玉麟说:“泰皇已经集结人马杀来。你们反抗的话,敖天,敖天生按例当斩。你们不反抗,龙族就会全军覆没。”
绮月的额角立时现出冷汗,一时真不知如何是好。
玉麟对盘古玄说:“师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绮月福至心灵,忽说:“阴神大人不必忙着就走,还请喝一杯喜酒。”
玉麟说:“喜酒,我是可以喝的,但不知有什么喜事?”
绮月说:“尊师看中我家玉节公主,我打算今夜为他们完婚。”
她看向玉节,见她面带娇羞,心想:就算你不同意,为了龙族大事,也只好如此了。何况你们都是互相爱慕,这也是一段不错的缘份呢。
玉麟看向师父,问:“师父以为如何?”
盘古玄自然满心欢喜。
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说:“泰皇这个人太为所欲为了,我早说大家不要互相伤害了,要做朋友。他还来胡闹,我先打发了他再说。”
玉麟扶住师父,说:“师父只管洞房花烛就好。其余的事,交由弟子来办。”
龙族的船只开始聚拢,一场婚礼紧张而热闹地张罗开来。
泰皇得知盘古玄和玉节在玉麟的主持下成亲,当即偃旗退兵。
月上中宵之时,寒风阵阵。
而洞房里面,温暖如春。
盘古玄已悄然驱除了体内的荆棘虫剧毒,头脑恢复了清明。
他看着眼含秋波,腮润春霞的玉节,内心一阵阵愧疚。
玉节看出他的不安,问:“你怎么啦?”
盘古玄叹声说:“玉节,我心里是非常喜欢你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这样,就是把你害了。”
玉节不明白,含笑问:“那为什么呢?”
盘古玄面上微赤,说:“我们神星的人因为活得太久,大部分人的生育能力都丧失了。”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好像蚊子在哼哼一样。
玉节坦然一笑,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这就够了啊。我困了,要枕着你的胳膊睡觉。”
盘古玄面有愧色地躺下。
玉节侧卧在他怀中,哼声说:“我真的要睡觉了,你不睡的话可不许到处乱走,知道吗?”
盘古玄爱怜地看着她,说:“知道啦。你放心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你外公发大水使我们分开,我就在心里发誓,如果能让我找到你,我就会牢牢把你看住,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玉节甜甜一笑,闭上了双眼,渐渐进入梦乡。
盘古玄一动不动,静静地躺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