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一阵大骚动,号角声大作,震得空气砰砰直响,连带着我们的心跳也快了起来——虽然当时我们已经很紧张了,但号角声似乎穿透了我们的身体,我无法向你们诉说当时的场景,只能用贫瘠的语言向你们描述。随着号角声,艾森加德周围的石墙回声震耳。我们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战斗就要开始了,但压根不是这么回事,而是萨茹曼所有的人马正在进军。我不怎么了解战争,也不太熟悉洛汗的骑兵,但萨如曼看来是打算倾尽全力给予洛汗最后一击,一举消灭国王和他所有的人马,艾森加德的军队倾巢而出,我看着敌人出发,他们行军的队伍长得不见首尾,还有不少骑着巨狼的奥克部队,另外还有人类大军,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举着火把,我从火光中能看见他们的脸。他们有着深色的头发,神情冷酷,但模样不算特别邪恶。然而还有一些样子就十分分可怕,跟人一样高,却长着半兽人的脸,他们皮肤蜡黄,斜吊眼角,他们让我想起了在布理看见的那个南方人……”
在梅里的描绘中,其他人渐渐了解了当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树须带领着恩特和胡奥恩进攻艾森加德的事。霍比特人的本性让梅里事无巨细地将当时发生的事情都描述了出来,包括树须是怎么锤击艾森加德大门的,怎么撕裂岩石的,还有恩特们是怎么啃噬石墙的——当时萨茹曼被独自困在欧尔桑克,似乎没有了奴隶和军队,他的胆量和魔法也一同消失了一般。霍比特人十分怀疑萨茹曼的名声是不是靠着蛰伏在艾森加德得来的,他老得就连膝盖也会在冬天吱呀作响。
当恩特将大部分南面石墙捣得稀烂的时候,萨茹曼余下的喽啰全都抛下他一哄而散了,萨如曼也惊慌失措的逃跑了。等到霍比特人和恩特抵达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大门口,他可能是想要观看他雄壮的大军出征的。可当恩特进宫墙内的时候,他就慌张逃走了,他可能没有发现当时的夜空已经放晴了,星光明亮,足以让恩特看清周围。恩特们可是恨死他了,他们是种温和的生物,但他们恨死了萨茹曼这个砍树的家伙,恩特们所照管的树都遭到了奥克斧头的残酷摧残,在他们眼中萨如曼就是个杀树犯。等到萨如曼逃进欧尔桑克的时候,他立刻启动了他的那些宝贝机器,通风口和排气管中喷出的大火和浓烟甚至点着了几个恩特。
发怒的恩特们咆哮、怒吼、狂呼,凭他们的声音就把岩石震裂坍塌。恩特们像一阵怒号的狂风一圈又一圈,大步绕着欧尔桑克的尖岩奔走猛攻,他们摧毁了柱子,将大石像雪崩那样砸向通风井,将巨大的石板像树叶那样抛向空中。不过树须还是制止了同族们的愤怒举动,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同族在暴怒中伤害到自己,因为就算是恩特们也无法撞碎欧尔桑克的岩石。
后来树须带着几个恩特离开了这里,将两个霍比特人留下了,至于当时树须去做了什么,皮平和梅里并不了解,但后来的场面都解释了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在树须离开的方向那传来了撕扯某种东西的声音,恩特和胡奥恩挖掘了许多大坑和沟渠,汇聚了整条艾森河以及所有其他泉源和小溪的水,但霍比特人可不敢打扰他们,直到黄昏时分,恩特曼才结束了工作。当令人惊奇的事还没结束,就在那天晚上,皮平和梅里还看到了一匹高头大马犹如银色的闪电奔来,那骑手一身雪白,霍比特人们当时吓坏了,他们又立刻反应过来那骑手是谁。
之后就是树须和甘道夫的会面,皮平总是觉得他们俩人相互认识,树须很可能就是故意在大门处晃荡,就是为了等待甘道夫。甘道夫请求树须帮忙,而帮忙的结果在海尔姆深谷之战中已然清晰可见。
当天的午夜时分,恩特们掘开了堤坝,积蓄起来的水一股脑从北边石墙的缺口灌进艾森加德,艾森加德到处都是流动的污水和水塘,然后积水扩散到了整个平原上——霍比特人十分庆幸自己当时没有随便躺在地上,而是找了个高处平坦的石头睡觉——那些水顺着通风口灌了下去,升起一大团蒸汽,整个艾森加德看起来就像是一口巨大的平底锅。
平底锅——这个比喻有着十分浓重的霍比特人风格,大概只有这个种族才能把艾森加德和锅子联系在一起。说得兴起的霍比特人还是在矮人的提醒下,才想起了佞舌这个人物。在其他人到来之前,这个用自己的舌头毒害希奥顿家伙骑着一匹老马出现在了迷雾之中,当他看到霍比特人和树须之后,惊叫着想要逃走,却被树须一把抓了回来,虽然他极力为自己狡辩,但树须早就通过甘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