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断不会认为这游民竟有可能坐上刚铎的王位。这个流浪者从阴影中鬼祟爬出,别妄想着能被加冕为王。甘道夫牺牲起亲近伙伴来向来毫不犹豫,他自称对他们爱护有加,说说吧,你是怎么好言哄劝那半身人才让他自愿走向末日?你送他踏上的道路,唯有死亡一途。”
“我算是听够了!”吉姆利不满地说道,“莱戈拉斯,射一箭,钉住他那张臭嘴!”
这是萨茹曼的最后一博,他在这言语中注入了极大的力量,普通人听见了无不怦然心动,他们听见的是一个仁慈的君王正在谆谆教诲一个犯错的宠臣,而他们无权置喙,这些话不是说给他们的听的,他们就像顽皮的小孩或者愚蠢的仆人,在门边偷听长辈那难以捉摸的谈话,并担心这会对自己的命运造成何种影响。
精灵避开了这种力量,他将手伸向背后的箭袋,准备听从吉姆利的建议,用长箭射下萨茹曼。但甘道夫阻止了他,老巫师大笑起来,众人的胡思乱想顿时如一缕青烟般消失殆尽。
“萨茹曼啊,萨茹曼!”甘道夫一边大笑,一边说道,“萨如曼你走错了人生之路,你应当去当个国王的弄臣,借着模仿他的大臣来混得你的衣食温饱。而说到我,理解彼此?恐怕我已经远超你所能理解的了。可是你,萨茹曼,我现在对你了如指掌,你的一言一行,我可比你以为的记得更清楚。上一次我来拜访你时,你是魔多的狱卒,我也差点被送去魔多,现在我可不打算上去,一个从屋顶逃脱的客人,在回来走进大门之前一定会三思的。你听好,萨茹曼,我只说最后一次!你真不愿意下来吗?事实证明,艾森加德不如你所希望的那么牢不可破,也没有你所幻想的那样固若金汤。而那些你坚定不移的其他事物或许也是同样的。暂时离开艾森加德真的不好吗?也许你可以求助于新的事物,好好想想,萨茹曼你真不愿意下来吗?”
“省省你那怜悯,你那仁心!”萨茹曼的脸上掠过一道阴影,“我愿意下去吗?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会下去跟门外的强盗谈判吗?我在这里能清楚听见你说话。我不是蠢蛋,我不会信任你,甘道夫。那些野蛮的树魔虽然没有公然站在我的楼梯上,但我知道他们奉了你的命令,潜伏在何处。”
“叛徒总是多疑。”甘道夫厌倦地答道,“你不必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担心,假如你真的了解我,你就会知道我既不想杀你也不想伤害你,而且我还有力量保护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自由离开欧尔桑克——假如你选择离开的话。”
“这话可真是动听。”萨茹曼嗤笑道,“十足的灰袍甘道夫的腔调:如此仁慈,如此屈尊俯救。我毫不怀疑你会发现欧尔桑克宽敞舒适,我的离去正中你的下怀,但我为什么要离开?你说的自由是什么意思?我猜你是有条件的,是吧?”
“你可以从那些窗口看见离开的理由。”甘道夫答道,“其他的你也自会想到。你的奴隶若不是被消灭了,就是溃逃了。你的邻居变成了你的敌人,你还欺骗你的新主人,或者试图欺骗他——当他的眼睛盯着此处时,那将会是一只暴怒的红眼。然而当我说‘自由’,我的意思就是‘自由’——脱离捆绑锁链或命令的自由。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甚至,萨如曼,甚至是去魔多,若你想去的话。但首先你必须将欧尔桑克的钥匙连同你的手杖都交给我,他们将作为你履行承诺的保证,若你兑现承诺,日后就将归还给你。”
“多么谦虚的计划!这哪里需要我的帮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别蠢了你,如果你想趁着自己还有机会来跟我交易,那就先给我滚!等你冷静下来再回来,同时把这些割喉强盗,以及吊在你尾巴上晃荡那些小累赘通通给我甩掉。”萨茹曼转身离开。
“萨茹曼!回来!”甘道夫命令道,令人吃惊的是,萨茹曼又转了回来,就像是被违反意愿那样生拉硬拽了回来,他慢吞吞地重新靠近露台的边缘,喘着粗气拄着手杖,他的脸紧紧地皱缩了起来,布满了皱纹。
“我可没准许你离开。”甘道夫严厉的说道,“我还没说完你已经变成了一个蠢蛋,萨茹曼,可鄙又可怜。你本来还有机会摆脱愚昧和邪恶,继续效力,但你选择留下来,继续咬啮你那些旧把戏的尾巴。那你就留下吧,但我警告你,你想再出来时就没那么容易了,除非是东方那双黑暗的时候伸过来抓你,萨茹曼。而我,我不是被你所出卖的灰袍甘道夫,我是自死亡中归回的白袍甘道夫,现在你已经丧失了颜色,我将你从吾辈与白道会中驱逐出去。”
萨茹曼大叫着,将手杖指向了甘道夫,顿时一团硕大的火焰拖着尾巴从塔顶急速飞下,狠狠地砸在了甘道夫的身上,周围的马匹全都惊慌失措的起来,莱戈拉斯和吉姆利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小法师也面色凝重地抬起自己的手杖,数发拖拽着蓝色光线的力场飞弹笔直飞向了萨茹曼,但萨茹曼一顿手杖,这些飞弹就都消失不见了。
那飞下塔底的烈火在爆发之后迅速收敛,甘道夫的白袍在火焰之中更加明亮,盘旋的火焰围绕着他和捷影,却无法烧焦任何一根毛发。“没想到你居然教出了一位学生,甘道夫。”萨茹曼说,“你将我们的知识向凡人倾囊相授!”
“他可不是我的学生,他的魔法远比你我都要道,“萨茹曼,你的权杖折断了。”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