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审所提交的证据与一审所查明的事实基本一致,因此二审没有什么需要举证质证的地方,因此,二审的关键是如何认定案子事实的问题。
所以,激烈的法庭辩论开始了。
孟浪道:“被上诉人黄老邪无视社会公德,与上诉人签订情人协议,违背了法律的规定,其向法院起诉主张返还情债的要求,与法无据,一审判决返还是错误的,应当予以纠正。”
孟浪刚一说完,黄老邪的律师就反驳道:“上诉人的理由荒谬,其明明知道协议是违反法律规定,是无效的,而合同无效后,就需要恢复到合同之前的状态,现在一审法院判决其归还情债,是符合法律规定的,没有任何错误之处,上诉人不过是不想归还这一百万而已。”
闻听此言,孟浪质问:“难道合同无效就需要归还情债吗?”
黄老邪的律师得意地说道:“当然,合同都无效了,上诉人有什么权利再继续占有那一百万元?”
孟浪听了,不动声色,再问道:“合同无效凭什么就需要归还情债?”
“凭什么?上诉人的律师有没有学过法律?不知道合同无效后,就要恢复到合同之前的状态吗?如果有过失,需要承担缔约过失责任,而本案双方都有过失,因而互不追求双方的缔约过失责任,只需要恢复到合同之前的状态就可以了。”黄老邪的律师似乎一脸不屑地对法庭说道。
孟浪听了之后,却是说道:“很好,被上诉人的律师法律水平很高,本律师非常佩服,只是本律师想问一句,上诉人把一百万元还给被上诉人,就是恢复到合同之前的状态了吗?”
“难道不是吗?被上诉人给了上诉人一百万,现在合同无效,合同之前的状态,自然就是归还这一百万,上诉人还有什么需要狡辩的?”黄老邪的律师马上回道。
孟浪道:“被上诉人违背社会公德签订这种协议,事后又将钱财索回,貌似符合法律规定,但实际上却是极为猥琐之至,刚才被上诉人的律师口口声声说要恢复到合同之前的状态,那好,我们就想一想合同之前的状态是什么,合同之前,双方还没有成为情人,而合同之后成为情人了,请问成为情人之后,如何恢复合同之前的状态?钱可以恢复,情人关系之前的状态的可以恢复吗?我的当事人青春可以恢复吗?”
这话一说出来,黄老邪的律师先是一怔,接着突然笑着说道:“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你的当事人有青春,我的当事人也有青春啊。”
“无耻!”孟浪突然大声地说道,把黄老邪的律师给吓了一跳,听清楚后,黄老邪的律师对法官说道:“报告审判长,上诉人的律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他的话一说完,法官便问向孟浪:“上诉人律师,你刚才对被上诉人的律师进行人身攻击了吗?”
“没有,审判长。”孟浪说。
法官道:“那请你继续。”
无视黄老邪的律师啊,黄老邪的律师见了,脸上气乎乎的。
“如果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被上诉人就不能索要这一百万元!被上诉人是已婚之人,而我的当事人还没有结过婚,而且被上诉人只所以给我的当事人一百万元,买的就是我当事人的青春,他们在协议里头讲的很清楚,如果他不愿意与上诉人维持情人关系了,这一百万就作为精神损失费和生活补助给上诉人了,为什么要这么约定,很显然,他知道我的当事人青春很宝贵,现在判令合同无效,要恢复合同之前的状态,那就要让我的当事人青春也恢复,请问有这种可能性吗?既然我的当事人无法恢复合同之前的状态,凭什么要判令被上诉人恢复到他之前的状态呢?因而一句话,还我当事人的青春,就归还那一百万!”
这段话说的法官连连点头,连旁听群众都听懂了,明白了,不错,不错。
而黄老邪的律师听了,脸色却有些绿了,但仍然挣扎道:“被上诉人也有时间的付出,不管你怎么讲,反正合同无效之后,就要返还财产,这是本案无法回避的事情!”
黄老邪的律师又将了所有人一军,他说的也是,合同无效后,到底怎么处理善后的事情,是一件麻烦事。
如果不闻不问,也不太合适,而如果问了,到底要不要返还这一百万?如果不返还,理由是什么?
目前找不到驳回黄老邪诉讼请求的理由啊。
但很明显,孟浪讲的有道理,如果恢复到合同之前的状态,不仅仅是返还一百万元的问题,因为这一百万原来就是想买上诉人的青春与身体的,就好比双方签订了买卖货物合同,如果合同无效了,不但要退钱,还要退货啊,如果只是退了钱,货怎么办?让另一方占便宜?
现在让所有人感到不合适的地方就在于,黄老邪占便宜了,所以不公正,如果黄老邪把货给退了,那就没什么了。
然而黄老邪如何退货?上诉人失去的青春是回不来了,黄老邪要是有这种退货的本事,那他真是变成仙人板板了。
这下案子该怎么判?
此时法官也犯了难,不要以为当事人和律师面对案件时会遇到困难,法官在判案时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在此之前他们审理过还没有给付金钱的情债纠纷,当时依据的是省法院的指导意见,对当事人主张的有损社会公序良俗的转化借贷不予支持,直接就驳回了诉讼请求,然而本案与此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