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才有空打量这个鬼镇。
这是一片以白为底色的空间,只有中间的鬼镇是彩色的,活的,其他地方是那种一看就很假的水墨画,而刚才想将他移去的位置,也是那水墨之中。
陈天定在那里,而鬼镇中所有存在都被惊动了,毕竟天空出现了一位身穿帝王冠冕,脚踏玄武神兽,执剑披发的神人,那上面如渊如海的威压可骗不了人。
只是那些鬼物也没有多余动作,都是绿油油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仿佛雕像,惊悚又诡异。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良久,鬼镇中心的大殿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仙真既然入了我这小庙,何不进来小酌一杯?”
“我还没自大到能完全无视一个空间类法宝的核心。”
对面一阵沉默,接着道:“那仙真闯入我这陋居意欲何为?不会想降妖除魔吧?”
“你不用担心,我闯入这里不是觊觎你这宝贝,一来听说这里有异事,所以来看看;二来嘛,我到这里也是看你颇有几分手段,所以来结识一下。”
“我先退出去,你如果有意,我们可以外面聊一聊。”说完,掐诀,空间类的几个符文飞出,循着刚才留下的印记,重新打开空间飞了出去。
回到外界,此地仍然安静无比,阳神出现,取出太玄珠中的肉身,然后等着。
陈天出来后,那张画卷猛地卷了起来,然后沉入地脉之中,消失不见。
不过等了小半个时辰,它又从地脉中冒了出来,小心翼翼靠近陈天,半天后,刚才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这道人,干嘛老盯着我?我不过一个小小的鬼物,什么都没有,你放过我好不好?”一边说还带上了哭腔。
“行了,在外界那样小心的遮掩行迹一个修士,一个修炼有成的鬼物,只有狡诈和更狡诈,我还没遇到过一个鬼道修士心思单纯的,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装了。”
“我来也不是贪图你什么,主要是为了跟你聊聊,交流交流,对大家都有好处,你那些小手段就不要用了。”陈天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伪装。
“仙真何必如此无情?或许您哄哄我,我不但大把宝贝相送,还人财两得了呢?”
“我不缺宝贝,再说,你这东西,祭炼手法也不甚高明,靠的是它原有品质高超,你的那点手法连我的都不如。更何况,你都不敢对我出手,可见宝贝也没两样,我何必哄你。”
“你这人,真是一点也不解风情,我偏让你看看,我赵伊宁风姿绝世,馋死你这假道学。”说完,那画卷中走出了一位宫装伊人,娉娉婷婷,柔柔弱弱,欲语还休。
“不错,确实是个美人。”以陈天闯荡南北,见过这么多修士来说,这位确实容貌出色,令人怜惜,当得上一声不错。
“哼!有没有眼光,本公主绝世出尘,你就一句不错,你成心气我,是吧?”
“行了,不要再啰嗦了,像个修士交流交流,你这与世俗宫廷中那些勾心斗角的所谓佳丽有何区别?你如果不想交流我就走了。”陈天瞟了瞟,不屑的说。
“怎么交流嘛?人家什么都不知道,连修行都只知道一点点。”这宫装丽人委委屈屈,撇着嘴道。
“所谓交流,就是你有什么有关修行的东西,拿出来,我们互相见识;你有什么疑问,你也提出来,我们相互讨论。与凡间书生交流并无区别。”
“凡间书生哪会交流什么,只知道争奇斗艳,掉几句酸歪歪的书袋,想引起我的注意。”说着说着,这赵伊宁又说跑题了,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又神色黯淡。
陈天也大概猜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急,直接拿出了自己的东西,两个玉简,分别刻有《鬼王经》和《玄阴幡》,当然,玄阴幡的祭炼方法只是残本,并结合了《鬼王经》中的一些法宝的祭炼符文。
对她说了这两样东西的情况,她眼冒精光,就要上手抢过来,陈天一缩手,道:“你的呢?你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吧?”
这位鬼修脸顿时垮了下来,抽抽搭搭说:“可是人家真的没什么东西吗?就只要这幅画,这是父皇留给我的最后的一点东西了,可不能给了你。”
遇到这样一位九分像小姐,半分像修士,还有半分不知道像什么的人才,也是头痛的紧,只得道:“你哭什么?你修行的是什么典籍?炼制这幅画卷用的是什么手法?这都是可以拿来说的,又不是一定要玉简,要完整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修行的,只是被金人掳掠来之后受尽折磨,我有一次受不了了,投井自尽,死在这座庄园之中,结果那井底是一口阴脉,我渐渐有了点法力,然后慢慢杀死、吓走了庄园中所有的人。”
“又过了很久,我仿佛明白了一点点事理,记起了生前的一切。其中,就有一本我在崇文院中看到的石渠阁遗书,那是一本丢失了半数的破烂玩意,封面和后页都有毁损,里面的内容也是鬼画符一般,让人不知所云。”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就喜欢那本书,所以我偷偷将它带回了家中慢慢翻看。”
“那本书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上面还有许多道教术语,我请教了很多宿儒高道才搞懂,也幸亏它中间的内容很完整,我才慢慢看懂了。”
“那竟然是一本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