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桑在说我们祭社一族吗?”老头脸上也看不出怒色,他只是很冷静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些人,在大东洋帝国装神弄鬼的倒是很在行,可是到了华国,却像是被打塌了脊梁的狗一样!被压的站都站不稳,你们这帮人,全是些贪生怕死之徒!也就只敢在占领区耍一耍威风,派人到华国内地的话,那些永驻层的家伙全都怕死,只好派你这样的离魂层的废物来,你这么老了,离死也不远了,死在这里都不稀奇,但你还是躲起来,生怕被人杀掉!真是丢尽了大东洋帝国的脸!”大岛弥生浪没好气地说。
“你的话真是关照到我了!大岛弥生浪,你这样说话,无非仰仗你的家族和门派,不过我告诉你,这些在阴阳师面前,就像泥水一样松软!你敢辱骂阴阳师,你活不过今天晚上!”老者笑了笑。
脸上全是客气,话中却是杀机!
“你这是威胁帝国的武者!”大岛迷生浪被气笑了,“一个阴阳师敢在这个距离上说这样不敬武者的话,可是有罪的!”
“好了,大岛师兄,你虽然很生气,但是祭社一族是阴阳师中的皇者,你还是要对他们保持足够的敬意,现在大敌当前,我大洋帝国所有的人都应该以帝国利益为中心!不要彼此发生不快!我们都是天皇的子民不是吗?”年轻人赶紧打圆场,“祭社桑,请您回去吧,我知道您还是很忙的,请您不要怪罪大岛师兄,这次我们的任务出了事情,所以大岛师兄心情很不好,才说出那样的话。”
“哼!”老者看了一眼大岛弥生浪,然后又进了里屋。
“大岛师兄,我们还是要对阴阳师们保持足够敬意的!要知道我们大东洋帝国的武者分为十三个流派,而阴阳师却全是一体的,若是对一个阴阳师不敬,那就是对整个阴阳师群体不敬,这样很不好!我们没有必要与整个阴阳师群体为敌!”年轻人安慰大岛弥生浪道。
“不过我们一定要完成老师交给的任务,我们老师,是东方第一年轻武者!如果完不成老师的任务,就是对老师名誉的玷污,你我就自裁谢罪吧!”大岛弥生浪道。
“大岛师兄,你说的完全如此!不过,军部传来消息,我将会被调回河东省那边!调令不久就会送到,到时候我会和来接替我的人打好招呼,让他配合你的!”年轻人对大岛说。
“什么?你要调走?难道军部真的要发动战争了吗?”大岛直立起身子来。
“大概是这样,所以大岛师兄你一定要抓紧时间,万一双方交战,那我们在华国的东洋子民很容易受到官方和民间的攻击,到时候你的任务不光难以完成,甚至生命安全都难以得到保证!请师兄多保重!”年轻人站起身来,对着愣神的大岛弥生浪鞠了一躬,然后出去了。
“叭嘎!”大岛弥生浪沉着脸,一句话不说,一直过了许久,才从嘴里崩出这么一个词。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似乎十分的孤独与死寂。
“你不叫张美丽?”孙富贵问武其阳。
“我什么时候叫张美丽了?我用的名字是刘玉美!你听谁喊我张美丽了?”武其阳觉得孙富贵这人的脑子有点儿不好使了,难道经常做某些事会使大脑褪化?
之前是王禅磊拿孙富贵的名字开玩笑,现在孙富贵竟然报复到自己身上来了,这真是天大的冤屈。
“是张元宵,不对,是王禅磊在背后喊你张美丽的!”孙富贵的辩解道,“他说你不叫刘玉美,其实你叫张美丽!”
武其阳一看王禅磊的样子,立即就明白了,就是这家伙使的坏!
“哈哈哈,谁让你喊我汤圆儿的!”王禅磊垂死挣扎,分明就是想把责任推给武其阳。
然而武其阳不太喜欢在这事情上纠结,他叹了口气:“我就是武封阳!你们信不信我是个欺师灭门的恶人?”
“武哥,你这话说的,这么多天和你相处,你是什么人,我还是信的过的,而且你也没有那样的本事啊!你灭自己的门派没有什么好处的,而且还会给自己带来大祸,我才不信!”王禅磊摇了摇头。
“这事情太简单了,你又不是第一个被冤枉的,不有比你更冤的?”孙富贵道。
“哦?谁啊?”武其阳一听,来了兴趣。
“窦娥啊,她被杀头是不还六月飞雪了!都记在史书里了!”孙富贵笑道。
敢情这个世界也有窦娥!只是这里不是记在元杂剧里,而是记在史书中的。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窦娥家才死了几个人?行了,不提那烦心事了,既然我的身份也暴露了,我这唢呐王的称号也是时候展示一下我的力量了!”王禅磊从腰里拿出唢呐,骄傲地说。
这次,他吹的是《烈士暮年》!
他最得意的代表作,就是《烈士暮年》。
壮哉,《烈士暮年》!悲哉,《烈士暮年》!
武其阳和孙富贵都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嘈杂声突然变小,似乎这世间只允许有这一曲声音,否则即为玷污。
很远处的保安队,还有他们的副保安长曾令宫,都停下了,他们听着这唢呐声,被定格了;
在不远处,隐藏着的倭人探子,也愣在那里,听着这天籁之音;
在大街上,被油盐酱醋麻木了的买客们,被分角块钱杂乱了志向的商人们,一时间都停了下来,认真听着。
武其阳想到了他这两年来的经历,无数的艰辛与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