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她的软肋,她不能让他知道!
倾喻心里很慌很乱,但脑子还是快速地衡量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她咬咬牙,拼命地压抑着自己,尽量地冷静下来。不去看那些海水,不去听那些海浪声。她只强迫着自己慢慢静下心,目光浅浅地凝向男人:“没有。”
“真没有?”
“如果贺少觉得有,那么不妨再把我丢到海里一次试试。”倾喻咧一下唇瓣:“看我会不会害怕到尖叫。”
“你这女人是不是欠教训啊?”百里贺闻言,脑子里立即便想起了当天出海时的意外场景:“蓝倾喻,你心里是不是很恨我啊?”
“不恨!”倾喻垂下眉睫,不再看他。
“不敢看我,证明你在说谎。”
“我没有说谎。”倾喻声音漠漠的:“我跟贺少并没有什么感情,你对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怨恨你的。”
虽然她这话乍听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百里贺闻言后,便觉得极度不爽。他一弯身,勾起了倾喻的下巴,冷冷地看着她:“蓝倾喻,你真无趣!”
倾喻扯扯唇:“让贺少觉得无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抱歉个屁!”百里贺轻哼:“我又没觉得遗憾!”
倾喻把小脸偏开。
百里贺没从她身上得到丝毫的快.感,反而觉得极度憋屈,不禁一甩袖,转身发狂地往着护栏狠狠地踹去一脚。
他并没有发觉,在护栏发出“砰”的一声异响时,女子的浑身都抖了起来。
这声音,跟她那天掉入水里里听到的好像——
她的心,一抽一搐。
腿上,似乎也开始刺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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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贺与倾喻回到百里庄园时,正是午饭时间。
今晚,百里泓竟然在。他坐在饭厅里,看到他们,他嘴角弯了弯:“你们回来了?”
“嗯。”百里贺淡淡一句,走去坐下。
倾喻自己推着轮椅坐到了他旁侧。
百里泓双手往着桌面平摊下去,目光落在倾喻的俏脸上:“我今天工作不太忙,下班挺早的,本来想着去接你一下,倒没想到刚到你们公司的时候,正巧看到阿贺去接你。我很开心,他终于想通了。你们刚才是出去玩了吧?”
倾喻冲他淡淡一笑:“去海边走走而已。”
百里泓闻言,目光一深。他的视线,落在正在喝汤的百里贺脸上:“阿贺,弟妹身子刚恢复,你怎么能带她去海边吹风呢?更何况……”
他说到这里,眉头皱了皱,似乎想到些什么,没再说下去。
百里贺甩甩手袖:“你看她一直都是那鬼样子,吹不吹风也没啥区别的。去吹了一下风,也没瞧见有哪里不对。”
“话可不能那样说——”
“哥,你就别啰嗦了,吃饭吧!”
百里泓无奈地摇摇头,倒真没说话了。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倾喻脸上。后者扯扯唇,没说话,低头便用餐。他眸色微暗,原本揪着筷子的手指,慢慢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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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响,倾喻淡淡应了一声。
门被人推开,男人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即走进去:“弟妹,方便我进来一下吗?”
“请进!”倾喻合上笔记本,推着轮椅往前一些:“大伯,有事吗?”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阿贺的事情。”
“他怎么了?”
听她声音平缓,百里泓的瞳仁一缩:“弟妹,你是真觉得自己跟阿贺可以永远都没有任何的交集吗?”
他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谨慎起见,倾喻只淡淡道:“大伯你这是哪里话,我跟阿贺现在是夫妻了,当然有交集了!”
“弟妹……”百里泓突然笑了笑:“其实我觉得叫你倾喻更加好一些,你不介意吧?”
“大伯是长辈,这样称呼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你倒是不愿意叫我一声大哥啊!”
倾喻微微垂着眉睫:“我从小便没有兄长,不太习惯叫大哥。”
百里泓点头:“那往后你可以把我当兄长。”
“我一直敬重大伯为兄长。”
“你一定要跟我区分得那么清楚吗?”百里泓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倾喻:“你是怕我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大伯也不是没做过。”想起先前在餐厅里他故意让百里贺怀疑他们之间有问题的事情,倾喻便知道,今夜百里泓来寻她,大概也是不想再掩饰他心里的想法了。不过,她是有必要与他拉开距离的,因此,她冷淡道:“可就算大伯你如何去做,都改变不了我跟阿贺的关系。所以,我想大伯你到头来,都只会是白费功夫罢了。”
百里泓闻言后,淡淡一笑:“你倒理智。”
“大伯过奖了。”
“但我百里泓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男人蓦地往着女子一步一步走过去。
倾喻心里微沉,却佯装着镇定开口:“大伯不会是表现谦谦君子,背地卑鄙小人吧?”
“如果能达成自己的梦想,是怎样的人,又有何区别?”百里泓站在她跟前,高大的身子笼罩住头上灯光,让女子的身子都有些阴暗了些:“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大伯……”倾喻抬脸,正想与男人理论,那人却猛地弯下腰,与她的距离,近在咫尺。她心里一惊,身子忍不住往后仰去。
百里泓却伸手一把攥住她的肩膀,把她稍稍带回:“你害怕吗?”
“大伯,请你自重!”倾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