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会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只要活着,它就是有感觉的。并且,那种感觉,似乎是无法控制。
只是,倾喻的话听进百里贺耳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刚才说把她宰了吃那种话,当然只不过就是调节一下气氛的话语罢了,并非心里话。不过,这女人表现得很是淡定,好像看得生命一点都不重要似的。都说蝼蚁尚且偷生,她呢?好像恨不得死在他手上似的。他对这样的她,实在是很不满。但是,看她方才说话时候那不堪一击的样子,他突然便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资格跟她再说些什么——
长久以前,他给予她的痛苦,似乎不少。而她,一直在极力忍受着。这阵子,她倒是强势了不少,但到底还是处处都迁就着他。其实想深一层,如果从一开始并非他对她有成见,能娶得她这样的妻子,倒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她是安安静静的,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外面有女人,她甚至都能不管不顾,还给予祝福——
这样其实就不对了……那证明,她对他并没有情感!
可这又是他先前要求的——
想到这里,百里贺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似乎,他想她不管他,又希望得到她的关注!
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我很重啊?”感觉到男人的脚步顿了下来,倾喻有些不解:“如果你觉得背着我很辛苦,就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走就好了!”
虽然她的腰有些疼,但到底还是能坚持走下去。
以前就曾被痛苦折磨着,但她还是挺了过来。现在,她也可以——
“废话少说!”百里贺有些不悦地道:“我不想跟你浪费气力。”
说完,看了一眼前方,便继续往前走。
倾喻倒没有多话,只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任凭着他背着自己和往着未知的方向走去。前方的路,似乎很漫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但想着,有这个男人在,她忧虑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便干脆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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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想到,大概半小时左右后,头顶便有一阵异动响起。
倾喻抬起脸,但见上方有一辆直升机正盘旋着。她眉头一皱,正想着那直升机里的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他们身处危险当中,要对他们进行施救,百里贺已经把她放下,对着上面扬了一下手臂。
倾喻落地后,直接便坐到了地面。看着男人对着半空做了一个手势,很快那盘旋着的直升机便慢慢降落,她秀眉一抬,有些惊诧地道:“百里贺,那是来救我们的吗?”
“嗯。”百里贺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嘴角一抹似笑非笑:“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就算了?”
“随便你!”倾喻倒似是不介意的模样,淡淡道:“反正你这人也是狠得下那个心的。”
想当初,他折腾她的时候,比这个更狠的事情都做过。
百里贺有些不满了:“我说蓝倾喻,你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已经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你要知道,我若真把你丢这里,可能你会活不过今晚的!这里到处都是荒野,你现在这样,压根就没有任何的生存能力!你敢说,你不会被这大自然吞噬?”
“被大自然吞噬,总比被人吞噬要来得好吧?”倾喻浅薄一笑,道:“你说呢!”
她这言外之意,是在责备他的意思了?
百里贺半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蓝倾喻,你倒是豁达啊,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叫嚣了!”
倾喻耸耸肩,不说话。
其实,她不过就是说一个事实而已。但他要把事情想歪,那她有什么法子?
“行了,起来吧!咱们准备走了!”彼时,有一条绳子已经从半空悬了下来,百里贺掌心一扣那绳子,同时看向倾喻:“不想死的话,就自己站起来吧!别指望着我再去拉你,我对你已经足够的仁至义尽了!”
倾喻知道,他这话不是说笑的。如果她敢耍赖,那么他肯定会弃她不顾。因此,她强忍着后腰的疼痛,从地面爬了起来,往男人走过去。
百里贺不待她走近,已是一伸长臂,卷住了她的纤腰。
下一秒,倾喻便觉得,自己的身子离了地。若不是男人扣压在她腰上的力量太大,她想她必定会掉回地面的。
不过,百里贺就是那样扣压着她,另一只攥住绳子,被半空那直升机上的人一直往上拉了上去。倾喻觉得自己的细腰都快要被勒断,那痛苦的感觉实在是很难熬。并且,过程漫长!
也幸好,她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被人扯上了机舱后,她浑身都酸.软无力,趴到了地毯上,拼命地粗喘着气息。
不知道是否因为先前有一股求生的欲.望趋使,那么艰难的阶段她都捱了过来。此刻,她瘫倒在地,一动都不想动了。
与她的颓然相较,百里贺倒是相当龙精虎猛。他并没有像女子趴在地面,而是一上机便优雅地坐到座椅上,跷着二郎腿,有些不屑地睨向女子道:“真是没用,这么一点点的痛苦都承受不住。”
“贺少,抱歉,现在才赶来救你们。”陈功站在一旁,对着男人躬身:“请你责罚!”
“陈功,这么短的时候,你已经逃出去并且把我营救出来,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我不怪你!”百里贺摆摆手,道:“把她扶起来吧!”
陈功闻言,有些吃惊。
先前,百里贺已经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