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挥了挥手,几个压着歹人的黑衣人开始往门口移动,众人都很有眼色地让出一条供黑衣人离开的一条道,而那些贼人俱是蔫头耷脑,那个领头人丁烨虽然不愤,挣扎了几下都被强硬地按下,反抗不得,只得被两个黑衣人拖着离开了。
一场闹剧自此收尾,场中有胆大的人问道:“敢问大人此案缘由、起因与作案动机是何?”
广白转身面朝众人,神态自若,目光沉静,背后正午金色的阳光像是背景板,配上她那一身素净的白衣,更显其气质出尘而缥缈,“此事后续进展会向公众公布,今日之事,多谢诸位配合,让我们能这么快捉拿到元凶。”
她目光落在竞宝楼管事模样的人身上,“也替我向任楼主传个话,多谢她出手相助。”
没有任楼主的报信提醒以及配合,天官府是没这么容易抓到人的。
管事面上堆着笑,连声道:“一定一定,广白大人说的话我一定原封不动的传给我家楼主。”
众人反应过来,有人往前走出一步,笑着道:“我等为浮桐子民,本就有义务配合天官府查案,这次能协助大人抓到杀害曹家的凶手,实属幸事,也让我们有幸目睹天官府做事效率之高,有大人这样的人在,那些贼寇宵小还不闻风丧胆,再不敢触犯浮桐律法。”
其实他们在这件事中扮演的完全是吃瓜群众的角色,说什么帮忙协助之类完全是扯淡,但话不能这么说,互吹一波是日常操作,要不然岂不是太丢份儿了。
傅风与陆湛站在人群中注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傅风一展折扇,笑道:“蔺止那般端方随和之人,为何教出来的徒弟如此不苟言笑,一脸生人勿近、公事公办的模样?”
陆湛看了看背脊挺得笔直,即使在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也不见有丝毫紧张不安等情绪的广白,她的眉宇之间都是云淡风轻的清冷之色,摇头失笑,“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你可以找个机会问问蔺止,不过我瞧这姑娘年纪不大,做事却是稳妥,虽面色冷淡了些,但该做的事儿也是一样不落,颇有几分蔺止的风范。”
傅风将折扇一收,敲在左手掌上,不赞同道:“她与蔺止悼刹煌。”
陆湛来了兴趣,“有何不同?”
“蔺止那家伙行事最是柔,坚信律法之外有人情,我虽没与这姑娘相处多久,但听她刚才对丁烨那群人的处罚,处极刑啊,她不问丁烨等人杀人动机是什么,是否情有可原,从而减轻刑罚,只看他所做的事造成的结果,就直接定刑,就知她的行事是“刚”,律法如何写,她就怎么做,不做丝毫更改,不讲情,只**,是律法绝对的拥护者和执行人。”
“咦,先生,杀人也能情有可原吗?”沈卜芥和空明不知何时挤到傅风和陆湛身边,闻言沈卜芥正仰着小脑袋问道。
广白已经带着天官府的人离开了竞拍楼,众人见没热闹可看,现在又正值饭点,便三三两两相携离开了。
傅风等人走在鳞次栉比热闹非凡的街上,两边店铺飘过来的饭菜香、酒香勾得沈卜芥止不住咽口水。
陆湛指着“食悦居”的牌匾道:“就这家吧,听说口碑还不错。”
傅风没什么意见,抬脚就要进去,扭头看到沈卜芥两人还站在原地,笑道:“一起。”
沈卜芥讪讪笑着,“那个……我们就不进去了吧……”
食悦居里的饭菜价格可不低,她买门票就已经是大出血了,剩下的星币可得省着点儿花,要不然再遇到好玩儿的事情,一看身份玉牌上的数字,哦吼,没钱,那可就有意思了。
傅风脑子一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今日陆先生请客,你刚才问的问题不想知道答案了?”
无故被点名的陆湛:“……”
他有些无奈,但也没否认,毕竟食悦居的消费对他来说只是一笔小数目,况且作为先生,遇到自己的学生,偶尔请客一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陆湛笑着朝沈卜芥和空明招招手,“走吧,先生请客。”
沈卜芥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欢天喜地地拉着空明进了梦寐以求的食悦居。
食悦居有三楼,一楼是大厅,有食客很多,非常热闹,几乎都要坐满了,一进食悦居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食客的交谈喧闹声,身着统一褐色布料的伙计穿梭在人群中,手上端着装着菜的托盘,健步如飞,却意外的平稳,偶尔与桌上食客唠嗑几句,二楼和三楼是雅座,二楼用屏风隔开,三楼则是包间。
一行四人一进食悦居,就有店伙计殷勤地走上前问:“请问几位客官是楼上雅座还是一楼就餐?”
陆湛大方道:“三楼。”
闻言店伙计的笑容又大了几分,官请。”
沈卜芥坐在三楼包间中,房间不大,但布置典雅,南边是临街的窗户,可以将周围街铺景色尽收眼底,东边挂了一副《秋山图》,画面设色青绿。
溪水蜿蜒而流,星布着几椽茅屋和小桥……背后,主峰突起,半山腰上,秋云悠悠,蛤粉或浓或淡,渲染得层次分明;层峦叠嶂,或高或低,点描出新雨初霁的翠黛;其间点点朱红,映出丛林处处的红叶,美得简直无法形容。
傅风站在《秋山图》前欣赏,转头对着三人笑道:“这画画的倒是配得上精妙绝伦、栩栩如生,颜色搭配也是妙极,可见画师画技之高。”
陆湛走上前仔细端详片刻,赞道:“这画看似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