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斋回廊上挂着的葡萄已经成熟了,一串串在翠绿的藤蔓下垂落,粒粒饱满丰盈,硕果飘香。
早就勾得小孩儿们馋虫直冒,吃完午饭,三人带着空明来到半月斋。
摘了一串葡萄,用水仔细清洗,每人分了几颗,不多,但大家吃的都挺开心的。
穆流光边吃边道:“我们村好多果树都结果了,一起去摘吗?”
沈卜芥丢了一颗大葡萄到嘴巴里,咬开果皮,甘甜的果汁和果肉溢满心间,“别人家种的?”
空明:“这样不好吧!”
穆流光:“怎么可能,我说的是后山,上面有许多树木,果树也有,不过不多,现在都成熟了,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子。”
林述安立刻同意:“去。”
虽然他不差水果吃,但自己和小伙伴一起摘的,可不是买的可以比的,吃,他倒不是很在意,主要是想去山上玩。
见穆流光这么说,沈卜芥和空明也就同意了。
正好明天是休沐日,四人约好在溪口村的村口集合。
晚上,沈卜芥把明天要和小伙伴出去玩的事情告诉了李写意,李写意同意了,其实她一般是不怎么干涉小孩子结伴游玩的,只要不是去危险的地方就行。
那是她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感受这个世界,童年的时间很短,却很重要,她希望她的孩子在往后岁月中遇到艰难险阻时,能回忆起童年的快乐,靠着这份快乐,走过千山万水。
她所能做的不多,不打扰,是她给予自己女儿最好的馈赠。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在大厅吃完早饭,沈知行就去阵法堂了,李写意和吕秋则去开店。
两人也准备出发,走到门口,沈卜芥突然往回跑,空明喊道:“怎么了?”
沈卜芥头也没回,“你等下我。”
空明一脸莫名其妙,等到沈卜芥回来时,看到她手上攥着一个袋子。
两人这才锁了门往溪口村走去,路上,空明问她,“你拿袋子干什么?”
沈卜芥:“等会儿摘果子放里面呀,要不然放哪儿?”
空明恍然大悟,又疑惑道:“那你怎么只带一个?”
沈卜芥:“笨蛋,你以为后山能有多少果子,早被人摘的差不多了。”
空明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不在意她说自己笨蛋,在这种事上,他的确没有沈卜芥聪明,笨蛋就笨蛋吧。
离溪口村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就看到穆流光和林述安坐在村口一块大石头上。
沈卜芥和空明赶紧加快脚步,小跑着到两人面前。
林述安鼓着腮帮子,不满道:“你们俩怎么这么慢呀,我和穆流光都等你们好久啦!”
空明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
沈卜芥瞪他一眼,挽着穆流光往前走,“走啦,话多。男孩子家家的,要大度。你看流光都没说什么,对吧,流光。”
穆流光笑着点头,指着一条路道:“走吧,其实也没多久,别听他瞎说。”
沈卜芥转头朝林述安做了个鬼脸,把林述安气的不行,“哼,好男不跟女斗。”
他一手搭在空明肩膀上,“她们俩一起走,咱们俩也一起走。”
空明:“……好。”
后山上,翠红参差,斑斑澜澜,四季常青的绿树中夹杂着片片秋日的黄。
七月桃,八月梨,九月的柿子红了皮。
她们走在被人踩出一条的路,荆棘都被砍去,走的倒也顺畅,一路上倒也看到一些零星果子,看得出来,都是被人家摘剩的。
林中,鸟鸣阵阵,林述安四下环顾:“我们还能找到果子吗?”
穆流光回头笑道:“能啊,前面有几棵柿子树,应该没怎么被摘过,前些日子还青着呢。”
事实证明,穆流光说的没错,沈卜芥仰起脑袋看着那高大的柿子树,柿子树树干很粗,枝桠古老弯曲,叶子已经掉了一半,结满沉甸甸红灯笼似的果子。
很可惜的是靠近底下枝条上的柿子已经被人摘完了,只剩光秃秃的树枝在空中摇曳。
四个小孩儿年纪不大,个子自然也高不到哪儿去。
林述安摩拳擦掌,“我会爬树。”
沈卜芥道:“我也会。”
于是就由沈卜芥和林述安两人爬树,穆流光和空明在底下捡,其实穆流光本来想说用竹条打下来也是可以的,只是看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选择闭嘴了。
沈卜芥和林述安分别爬上两棵树,站在树干间,拉下旁边的树枝,一伸手就摘下一个红彤彤的柿子,柿子捏起来有点软,已经成熟了。
这样的她自然是不敢直接往下扔的,要不然摔在地上不直接稀巴烂了吗!
把带来的袋子一抖,将成熟的柿子轻轻放在里面,又伸手摘了几个橙色的,摸起来硬硬地,可以放几天再吃,直接吃也行,就是可能会有点涩涩的。
把摘好的柿子往下丢,穆流光在树下捡,那边林述安和空明也是同样的情况,不过他们没有带袋子,林述安摘到成熟的,只能用衣服兜着,不过这样行动就有点不便,他又把衣服扎成一个兜子,放柿子。
就这样,空明和穆流光在地下捡的不亦乐乎,林述安和沈卜芥也摘的开心。
站在高处,视野都变得开阔,清秋的明净、绚烂与埋葬在岁月风骨里的温润、美丽尽收眼底,心情也随之变得明朗起来。
沈卜芥看摘的也差不多了,她们还要摘别的果子呢,当然还要腾出点空间装其他果子了,招呼了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