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内疚的眼圈儿都红了,忙扶着无忧的手臂说道:“姐姐起来,是无忌犯了错,该由无忌跪祠堂,与姐姐不相干的。”
无忧了解自己的弟弟,她知道无忌是真的知道错了,何况卫国公已经罚了无忌,她也忍心让无忌再跪祠堂,无忌的身体虽然好,可到底身子骨还没有长成,怎么禁的起一直跪着呢。无忧只念着弟弟,却不想她的身体还没有无忌的强壮,也从昨天下午一直跪到现在了。
“无忌,扶姐姐起来。”无忧低低说了一句,从昨天下午跪到现在,无忧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无忌忙上前扶无忧,无忧完全不能站立,撑了几撑都没有站起来。无忌红着眼睛蹲在无忧的面前,愧疚的说道:“姐姐,我背着你。”
无忧低低喟叹一声,她知道无忌天生神力,别说是背自己,便是那数百斤的石锁他举起来都完全不吃力。于是便用双手环住无忌的脖颈,无忌双腿一用力便将无忧背了起来,他惊讶的说道:“姐姐,你怎么这样轻?”
无忧这会儿其实难受极了,可她怕无忌更加内疚,便故意假做轻松的笑道:“你当姐姐是你练功的石锁么。”
无忌嘿嘿笑道:“姐姐比最小号的石锁都轻好多。从前姐姐天天看着无忌吃饭,往后无忌也得天天看着姐姐,姐姐这么轻,风一吹就能吹飞了。”
无忧轻轻拍了无忌的头一下,嗔道:“连姐姐也敢消遣,真真该打。”无忌皮糙肉厚的,无忧打他,他不觉的疼,无忧反而会觉得震的手疼。
宁嬷嬷见两位主子都已经起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吃力的由两个小丫鬟扶着站了起来,颤微微走到无忧无忌面前,微微躬身笑道:“小王爷,郡主跪了快十个时辰,快送郡主回房休息吧。”
无忌点点头,背着无忧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他跑的虽快,却并不颠簸,让无忧觉得很舒服,而且这是头一次被弟弟背着,无忧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不觉之间,她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无忌将无忧送回房中,此时无忧的腿有了些知觉,因此也越发难受了,那酸麻涨痛的感觉让无忧都有些受不住,她忙把无忌支开,命春兰春竹给自己按摩双腿,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无忧双腿的难受之感才算是消减的差不多了。而春竹春兰两人也已经累的汗湿重衣,细细的汗珠子顺着发丝滴了下来。
无忧命春兰春竹赶紧去沐浴更衣,这大冬天的出了一身的汗,再不用热水沐浴铁定要受凉的。无忧总是为别人想的很周全,却不想她在祠堂里跪了近十个时辰,身子骨早就受了寒,若不赶紧发散出来日后必得大病一场。
还是宁嬷嬷有经验,命人煎了浓浓的姜汁兑入热水之中,送到净房后亲自去请无忧沐浴,无忧泡了大半个时辰,身子骨才彻底暖和起来。宁嬷嬷却还是不放心,让万管家去请程太医过府诊个平安脉。
程太医一听说是忠勇郡王主相请,立刻带着小孙女儿程素素赶紧过府。无忧还不知道宁嬷嬷为她请程太医之事,因此在听说程太医过府之后,不由讶异的说道:“程太医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宁嬷嬷忙说道:“郡主,是老奴让万管家请程太医来的,您在祠堂跪了十个时辰,可别受了风寒。”
无忧点点头道:“嬷嬷想的周全,那便请程太医到花厅用茶,我换了衣裳便过去。”
少时无忧梳妆打扮下整齐,带人去了花厅。程太医祖孙一见无忧便起身迎了出来,无忧还没来的及和程太医祖孙说话,便听到无忌着急的大叫道:“姐姐,我听说你请了程太医,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无忌边叫边跑了进来,无忧见无忌急的脸都白了,忙安抚他道:“姐姐没事,是宁嬷嬷不放心,请程太医来诊个平安脉。”
程太医于面诊一道极有心得,在无忧说话之时他便不着痕迹的为无忧诊了一回,只见程太医皱眉道:“郡主如何受了风寒?快请坐下让老夫细细诊脉。”
无忌听了程太医之言脸色大变,立刻亲自扶无忧坐下,无忧摇头笑道:“无忌,你不用这么紧张,姐姐没事儿。”
无忌却不听,只向程太医说道:“程太医您请。”
程太医上前坐在无忧的对面,细细的诊脉,片刻之后捻须点头道:“还好还好,幸而宁嬷嬷及时请老夫过府给郡主诊脉,老夫开几副汤药郡主服下,便能彻底驱尽风寒,若是不服药,不出七日郡主必会大病一场,女子最怕受寒,郡主,可不能大意了。”
无忧颌道微笑道:“多谢程太医提点,我记下了。”
程太医开好方子,正欲命人去太医院抓药,无忧却阻止道:“不要去太医院抓药,免得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程太医点点头,他自是知道无忧在帝后心中的份量,便笑着说道:“这些药老夫府里也是有的,素素,你回府拿药送到王府来,看着煎好了伺候郡主服用。”程素素忙应了下来。
程太医又对无忧笑道:“连喝三天也就够了,这三日就让素素照顾郡主吧。”
无忧点头笑道:“那就烦劳素素辛苦几日了,程太医,若是府上没有什么事,就让素素在王府陪我住一阵子吧。”程太医自是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