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她竟然能单独和睿郡王说上话儿,而且旁边还一个人都没有,这正是她给睿郡王留下深刻印象的绝佳机会,可睿郡王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飞奔而去,让这丫鬟满腔心思全都落了个空。
庄煜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丫鬟还有些歪心思,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到花园去了,庄煜知道无忧赏花之时并不喜欢有许多人跟在身后,通常只带两个大丫鬟,只有要两个大丫鬟遣退,庄煜便有机会和无忧好好说说悄悄话儿了。
果然如庄煜所料,素日里跟着服侍无忧的人大多都留在花园外头,只有春兰春竹两人近身服侍无忧。庄煜兴冲冲进了花园,他是练功之人,走路之时稍加控制便完全没有声音,所以庄煜一直走到距离无忧只有十数步之时,才被无意间转头的春兰看了个正着。
春兰忙拽着春竹给庄煜行礼,庄煜却先将食指竖到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园门,春兰春竹都是聪明伶俐的丫鬟,自然能完全领会庄煜的意思,她们两人便悄悄的退下,直退到园门以外。
庄煜这才悄悄向无忧身边走去,他正要开口叫无忧之时,却听背对着自己的无忧悠悠说道:“五哥,你又要作弄我?”
庄煜赶紧转到无忧面前惊讶的笑着问道:“无忧,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无忧笑道:“除了你和无忌,这王府中还有谁能这么轻易的调走我身边的丫鬟?”
庄煜笑着抬杠道:“既是我与无忌都有可能,你如何只叫我?”
无忧看着庄煜,眼儿弯弯的笑道:“无忌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哪像你这样蹑手蹑脚的,归你还是堂堂王爷,倒象个小贼似的。”
庄煜一把抓住无忧的手调笑道:“我可不就是想做贼,做偷花贼,好把萱华郡主这朵鲜花偷回家里藏起来。”
无忧面生红晕,猛的抽出手啐道:“啐,你尽不学好,只管拿这种混话来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庄煜见无忧要跑,立刻赶上前伸臂圈住无忧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低低道:“无忧别跑,我同你说正经的。”
无忧被庄煜从背面箍住身子,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庄煜灼热的气息炙烤着无忧的脖颈,让无忧的身子都酥软起来,她无力的靠着庄煜,用微微有一丝低哑的声音喃喃道:“五哥别这样,放开我好好说话。”
庄煜在鬼方与蜀中之时想无忧想的寝食难安,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无忧单独相处,他怎么肯放开双手,让日夜思念的人儿与自己有稍稍的分离。
“我不放,无忧,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庄煜不独不放手,还低头在无忧耳边喃喃低语起来,那热热的气浪直扑无忧的粉面,庄煜分明看到无忧白嫩如玉的耳垂泛起了极为娇美的红晕,他不由看的痴了,只是一只小巧如玉的耳垂都这么好看,那……庄煜正是极易热血沸腾的年纪,他只觉得身下一紧,鼻腔里便有了些温热的感觉。
无忧被庄煜紧紧的抱着,她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抵着自己,两世为人的无忧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的身子立刻僵住了,连一动都不敢动,她生怕自己轻微的小动作会加重对庄煜的刺激。
京城的五月天气已经相当热了,无忧只穿了一身嫩黄色薄绢春衫,披着一袭薄薄的浅绯色素纱披帛,所以当庄煜流下鼻血之后,无忧只觉得肩上突然有些温热的潮湿之感,继而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无忧大惊,赶紧用力推开庄煜低呼道:“五哥你怎么了?”
推开庄煜之后无忧才发现原来庄煜是流鼻血了,她的神情才不再那么的惊慌。此时庄煜也发现自己流鼻血了,他正纳闷着,自来他的身体都很健康,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流了鼻血?
无忧先用帕子捂住庄煜的鼻子,叫他向后仰头,然后扶庄煜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无忧俯身一手按压庄煜的迎香穴,一手按压庄煜的孔最穴,不过盏茶功夫,庄煜的鼻血就止住了。这全是养大无忌得来的经验,无忌曾经有段时间常常流鼻血,无忧特地向程太医请教了快速止鼻血之法,这才会处理的如此熟练。
无忧这侧头看看自己的左肩,庄煜的鼻血已经渗入嫩黄薄绢春衫之上,好在披帛是浅绯色的,纵是染了鼻血也不会太明显,她看看庄煜身上的衣服,不免摇了摇头,庄煜的鼻血倒是一滴都没有滴在他自己的衣服上。回头出去让人瞧见了,还不定怎么想呢。
庄煜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声道:“无忧,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无忧低叹一声道:“衣服脏了值个什么,五哥,你从前不流血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鬼方也有菜蔬的呀?”无忌从前流鼻血皆是不爱吃菜之故,所以无忧才会有此一问。
庄煜赶紧辩白道:“无忧,从你说过我之后,我每天都吃菜蔬的,”
无忧听了这话眉头反而轻蹙起来,她低低说道:“哪是怎么回事?五哥,去请程太医给你看看好么?”
庄煜心里并非完全不明白自己因何流鼻血,因此只摇头道:“无忧,不用担心我,许是我适应了鬼方那边潮湿的气候,乍一回到京城反而觉得有些干燥了。”
大燕京城地位干燥少雨的北方,庄煜这么说也算说的过去,无忧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