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忙道:“母后别这么说,照顾五哥是无忧的份内之事。”
隆兴帝笑道:“好了,煜儿也是为了救咱们,皇后就别再说他了。这里不适合煜儿养伤,还是先移到正房去吧。”
庄煜忙要下榻,可隆兴帝等人怎么可能允许,无忧命人抬来铺着一斗珠褥子的躺椅,将庄煜扶上去坐好,又仔细的将锦被盖上,掖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才命人抬起来送庄煜回他们的新房。
隆兴帝知道自己若还留在睿郡王府,儿子必然不能好好的休息,因此便对庄煜无忧说道:“煜儿无忧,朕同你们母后先回宫了,煜儿好好养伤,无忧,这几日你要多多看着煜儿,别由着的他的性子来,务必要他彻底养好伤才能出来走动。”
无忧屈膝福身道:“是,儿媳谨遵父皇旨意,只是请父皇再略等片刻,待禁卫军前来护驾再回宫不迟。”
隆兴帝本不愿如此,可看到儿子媳妇那担忧的眼神,他倒不好拒绝了,因此便点点头道:“也罢,朕便等上一会儿。”
庄煜无忧这才松了口气,庄煜还想说什么,无忧却向他摇摇头,轻声说道:“五哥,你这会儿什么都别想,只安心养伤吧。”
庄煜素来最肯听无忧的话,便轻轻点了点头。皇后亦道:“煜儿,回头喝了药便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伤才好的快。”
庄煜闻言不由低低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身子骨一直很好,几乎没怎么生过病,所以吃药的机会很少,因此导致庄煜的极度怕喝那些苦药汁子,一想到要喝药,庄煜心中又是郁闷又是生气,郁闷的自然是那苦汁子还不知道要喝多少天,生气的则是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王府门前行刺,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由不得庄煜不愤怒。
无忧与庄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庄煜有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无忧,无忧一看庄煜眼中有怒意,便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听无忧轻声说道:“五哥犯不上生气,等你养好了伤,将刺客连窝端了不比生闷气强?生气会影响伤势愈合的。”
果然无忧一句话便让庄煜不再生气了,隆兴帝微微点头,与皇后交换了会意的眼神,果然给庄煜娶了无忧便是给这匹野马上了笼头,这回再不怕庄煜由着性子行事了。
睿郡王爷在王府门前遇刺的消息不径而走,很快便在内皇城传开了。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如今正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穆国公冯至忠。一听说睿郡王遇刺,穆国公大惊失色,他立刻派从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睿郡王府包抄拉网,严密盘查一切行迹可疑之人,然后便飞马赶往睿郡王府探望庄煜。
卫国公严信与严谨安只比穆国公晚了一步赶到睿郡王府,他们来到之时,禁卫军也刚刚赶来,隆兴帝尚未起驾回宫。于是睿郡王府便成了隆兴帝的临时行宫,隆兴帝索性在睿郡王府的银安殿召见赶来的请安探视的诸位近臣。
听隆兴帝说完当时的情形,冯至忠双眉紧锁,严信亦是面沉似水,他们两人都想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可能。大驸马严谨安也想到了,只是他不如父亲和穆国公老道,到底还是年轻压不住话,只急急说道:“哎呀不好,难道是有人日夜盯着五弟的府第?”
隆兴帝出宫是临时起意,没有知会过任何人,所以刺客不可能是跟踪隆兴帝而来的,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一直在监视睿郡王府,他们发现了隆兴帝的行踪,这才冒着暴露的风险行刺隆兴帝,隆兴帝若是死在睿郡王府门前,睿郡王就算是浑身是口都说不清楚,大燕皇室内乱便不可避免,有心之人乘机起事,便有极大的可能谋朝纂位成功。
严谨安能想到的,隆兴帝自然不会想不到。他面色凝重,对穆国公说道:“冯卿,撤去四城盘查的军士,谨安,你派人暗中反监视。”
穆国公与严谨安躬身抱拳称是,严信急道:“皇上,老臣能做什么?”
隆兴帝沉沉道:“严卿,你什么都不用做,只到煜儿府上坐镇就行。”严信立刻明白了隆兴帝的用意,大声应道:“是,臣遵旨。”
隆兴帝点点头道:“严卿,煜儿受了伤,一时行动不得,倒是无忌要严卿费心看紧了。”
严信忙应道:“请皇上放心,有老臣在,必不叫无忌鲁莽行事。”
隆兴帝听了这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老严信话中有话,他可是听出来了。不过严信绝不是鲁莽之人,若是他许无忌出手,必是有了万全的把握,他倒也不必看的太紧,无忌年纪虽然小,身手却是极好,在京城之中鲜有敌手。再者小鹰若不展翅高飞,便永远成不了真正的雄鹰,或许不应该对无忌保护的太过了。
一切安排好之后,穆国公与禁军一起护送帝后起驾回宫。他们刚走不到一刻钟,去追捕刺客的睿郡王府侍卫们便回来了。
严信和无忌看到侍卫们个个带伤,人人垂头丧气,便知道他们铩羽而归。严信心中一紧,睿郡王府的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侍卫,都是从禁军中挑出来一等一的好手,十数名侍卫都没能擒住那名刺客,可见那刺客绝非等闲之人,庄煜何时招惹了如此厉害的对头?
严信心中很是疑惑,却又不好现在就问,毕竟庄煜刚受了伤,刚才他尽量表现的很轻松,可是严信受过箭伤,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所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