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先是一怔,继而想到吴道婆所说的有可能反噬,便站起来说道:“是么,那真太好了,快把延哥儿抱过来,大夫来了直接带进来。”
少倾边嬷嬷抱着季延云过来,季延云看到陈老夫人,瑟缩着身子低低叫了一声:“祖母……”这声音虚弱无力极了,可怜季延云还不到六岁便生受近一个时辰的刺心之痛,此刻他还能说出话来已经极为不易了。
陈老夫人接过季延云抱在怀中,用慈爱的声音说道:“延哥儿觉得好些了么,怎么会突然心口疼了,这大晚上的去请个大夫也不容易,可苦了我们延哥儿啦,延哥儿乖,在祖母这里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全都好了。”
季延云乖乖的嗯了一声,身子蜷缩成一团,显然窝在陈老夫人的怀中让他很不舒服。
边嬷嬷忙上前道:“老夫人,还是让奴婢服侍少爷歇息吧。”
陈老夫人嗯了一声,将季延云递给边嬷嬷,让她带季延云到暖阁子里去睡。边嬷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忙抱着季延云去了暖阁子。
陈老夫人想去看看吴道婆做法到底做的怎么样了,可是又想着吴道婆特意交代过,要她过了午时才再去小佛堂,陈老夫人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安熬时间,等着次日午时的到来。
再说忠勇郡王府那边,自从吴道婆法术被破,季无忌的呼吸便绵长了许多,孙太医又细细诊了脉,方才季无忧说道:“郡主,小王爷好多了,经此一事,灌浆也快了许多,以老夫的估计,后日便可结痂,只要在结痂之时看紧了不让小王爷抓患处,熬过一日一夜的高热,小王爷就能彻底好起来了。只要看顾的好,小王爷身上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季无忧听了这话长长吐了口气,身子一软跌坐在椅上,喃喃道:“谢天谢地……”
孙太医笑笑,见无忧脸色也不好,便又给她诊了脉,开了个强身健体补益气血的方子,免得小王爷身子刚好,郡主又病倒了。
庄煜歇了大半个时辰,又喝了浓浓的当归饮,脸色便好了许多,他轻轻走出房门,来到院墙下命人速速连夜请来大驸马严谨安,将无忌被人用妖法算计之事告诉于他,请严谨安立刻在京城中暗中查访,定要将做法的妖人捉拿归案。
严谨安细细一想,在京城中与忠勇郡王府有过节的除了那逸阳伯府,便是靖国公府了,除此之外无忧姐弟再没有与什么人结过怨。这也是因为长公主有孕在家养胎,对宫中八卦所知有限之故。若是长公主没有身孕,她一早便会把丽妃和顺宁公主与无忧结怨之事告诉给严谨安了。
严谨安想着若说有人用妖法害季无忌,必与这两府脱不了干系,于是他立刻分派人手暗中将靖国公府和逸阳伯府严密监视起来。一但这两府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严谨安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他要做的就是抓证据,掌控施法妖人的动向。方才庄煜可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要他把贼人看好,等他和无忌出了鸡鸣斋后亲手报仇。
次日午时刚过,陈老夫人便匆匆去了小佛堂,小佛堂里此时已是人去房空,空留一张倒地的供案和片片暗红的血迹。陈老夫人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吴道婆在小佛堂里出事了,这怎么样能,小佛堂里除了她再没有人能进来的。吴道婆到底去了哪里?
陈老夫人在小佛堂里找了个遍,连壁龛里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吴道婆的踪影。陈老夫人心中惊惶极了。她赶紧离开小佛堂,将邓嬷嬷一个人叫到了内室。
“你快去找吴道婆,看她在不在家,若是在家立刻请她到府中来。”陈老夫人难掩焦急的飞快说了起来。
邓嬷嬷吓了一跳,一直以来都是她接送吴道婆进去靖国公府的,她都没有送,这吴道婆怎么就离府了呢。邓嬷嬷忙应了一声立刻出府去找吴道婆,正好被严谨安派出的人盯了个正着。
严谨安的人跟踪邓嬷嬷一直到了京西的白云道观之中,邓嬷嬷进了道观,熟门熟路的七转八绕,来到了一间小小的静室之前。这间静室的门上有一把大铜锁。邓嬷嬷上前扒着门缝看了看,见屋中没有吴道婆,便赶紧离开去寻了一个小道姑,低低的问了起来。
严谨安的暗探离的远,听不清邓嬷嬷问了些什么,只是看见那个小道姑连连摇头摆手,然后邓嬷嬷就匆匆离开了白云观。
一路跟着邓嬷嬷回到靖国公府,跟踪邓嬷嬷之人向同伴交待了一声,便立刻赶回陈国公主府和严谨安回禀。
严谨安听罢暗探之言,脸上怒容顿现,冷冷喝道:“好刁毒的恶妇!”
那暗探又道:“驸马爷,小人怕露了行迹,当时未敢上前查问,请驸马爷派个靠的住的嬷嬷,由小的陪同前往白云观,小的在暗中告诉嬷嬷是那个小道姑答的话,由嬷嬷上前去套话,或许能多得些消息。”
严谨安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那暗探一眼,微笑问道:“爷记得你是姜嬷嬷的儿子吧?”
那暗探忙躬身回道:“回爷的话,小人姜民,小的母亲就是服侍公主殿下的姜嬷嬷。”
严谨安笑道:“哦,姜民,你不错,好好干,将来必有前程。就叫你母亲前去白云观吧。”
姜民心中极为欢喜,能让驸马爷记住姓名,他离出头之日就不远了,卫国公府和陈国公主府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