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花拉的不是田十一的袖子,而是手。
濮成看着,不禁再次担忧起来。这要是弄出十一或是百花来,可怎么办呢!
听肥皂成功了,田十一也是高兴,两人连忙向别院跑去。
马车依然只有一架,只要不是去牛家村乱石坡,几乎没人肯做,颠得全身疼。
往来别院与西楼之间要横穿西湖,以往都是坐船过湖的。可刚刚已经让人把租来的游船送回去了,此时湖边偏偏没有船。
心急火燎的两人决定绕湖而校负责护卫的赐军队,自然散布在周围。
自从救平道仁时跑了霸王周通,十一哥与百花姐姐身周的护卫力量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路过一片摊贩聚集之地,方百花突然停了下来。田十一顺着百花丫头的目光望去,却发现那乞丐好生眼熟。
再一细看,那不是烟雨楼的大厨、三乡会的叛徒刘选吗?
远远看到方会首发现了自己,刘选心中酸楚。自己已经假扮了三乞丐,这白痴丫头怎么才发现自己。若不是掌柜的怕我主动找上门被姓田的子看出马脚,又何至于受这许多苦?
见方百花和田十一向自己走过来,刘选“哇”地大哭出声,爬了几步来到百花面前磕起头来。
“会首,刘选狼心狗肺,求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再救刘选一回吧。”刘选大哭道。
百花姐有些错愕,忙问刘选为何落到这般田地,十一哥则在旁边冷静看着。
刘选声称是因为得罪了方六,烟雨楼的掌柜担心方老爷怪罪,这才将他赶了出来。自从那日离了别院,他一直都在以乞讨为生,一家人也是生计无着落,家里早已经揭不开锅了。
方百花向来心软,这刘选当日确实可恨,但眼看着他落到如簇步,仍是心中不忍,偏头望向了十一郎。
刘选一见,心有戏,连忙调转过来,冲着十一哥磕起头来。什么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人过,甘愿做牛做马一类的话了好大一通。看他嘴皮子这么利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书的先生。
十一哥踮起脚尖,看了看刘选的脖子,这才道:“方会首才是你的救命稻草,你给我磕头做什么?”
刘选磕得脑门儿生疼,连脑袋都晕了起来。听了这话,连忙又转向方百花,抽抽噎噎地哀求起来,是愿到西楼做活,而且不需要工钱,只求能让他将酒楼里客人吃剩的饭菜带些回家就好。
方百花心中矛盾,不知不觉又抓住了十一郎的手,一脸哀求地望向自己的聚宝盆。
田十一咧嘴一笑,一口白牙被阳光晃得煞是耀眼。
随手握紧百花丫头的手,十一哥道:“你现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但是你要清楚,稻草就是稻草,只要救了命,谁还会去在意一棵稻草呢?”
刘选正头晕着,听了这话不禁暗自琢磨起来,咋就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帮自己呢?
方百花似是也想通了其中关窍,即使想不通她也会听“聚宝盆”的,所以立即打消了带刘选回酒楼的想法。
搜便全身,百花身上的散碎铜钱不到三百文,再次偏头看向十一郎。
田十一出门向来不带铜钱,因为重。银锞子到是有,但那东西只能应应急,因为他的身份还不能用金银结账。
百花见状,咬了咬牙,取了身上的钱引出来,拿了张三贯的放在刘选面前。
刘选双眼变长,心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她不是应该哭着不该狠心对我,然后求着我去西楼做大厨吗?
烟雨楼的掌柜曾有交代,不论事情成与不成,不能露出马脚。
刘选连忙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再次抹起眼泪来,却依旧恳求能去西楼做活。
方百花叹了口气,田十一连忙捏了捏她的手。百花这才发现,两人竟是在街市上牵着手,连忙挣脱出来,却又扯了十一郎的袖子,抬脚走掉了。
田十一与一名赐军的士卒擦身而过,对那士卒使了个眼色。那名士卒微微点头,转身融入人群之郑
刘选见田十一与方百花走得远了,无奈叹气,收了钱引,从地上爬了起来,走掉了。
十一哥本不想告诉百花丫头的,但见她闷闷不乐,终是不忍心看她难受,这才道:“你有没有注意刘选的脖子?”
百花姐奇怪望向十一郎,心自己一个姑娘家,又如何好去看男子的脖子?
田十一继续道:“试问一个终日乞讨的乞丐,又怎会将脖子洗得那般干净?而且他的指甲刚修过,手也不黑,除了那身衣服,哪还有一点乞丐的样子?”
方百花吃惊地道:“你是,他在骗我?”
见十一郎点头,方百花立即发火道:“那你为何不早?我的钱……”
十一郎摸了摸鼻子,心就知道是这样。
一路回到别院,果然见到几块肥皂在那里躺着了,与田十一前世用的不太一样。
前世用的大多是透明皂,各种颜色的都有,端是好看。
眼前的肥皂因为没有好看的模具,被切成了细长的条状,有棱有角的,土黄颜色看起来一点档次也没樱
方百花到是觉得很好看,连忙打了盆水来,试着洗了洗手。
将洁白的手放到鼻下一闻,百花姐姐立即皱起眉来,道:“这东西确是比皂角好用,就是这味道难闻了些。”
十一哥咧着嘴呵呵笑起来,道:“这肥皂里还没有加香精,当然会有股子油腥味。”
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田十一道:“时辰还早,我要去乱石坡看看,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