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吵了一会儿,食客们便已经跑光了,这时便有两名衙门里的捕快闯了进来。装模作样询问了一番,捕快立即勒令酒楼赔一百贯铜钱给客人。
蒜头鼻的掌柜早便得了十一哥的吩咐,连忙陪着笑脸说是店里没有这么多现钱,可以到东家的宅子里去取。
捕快和花胳膊们交换了一下眼色,明显是没想到酒楼的掌柜如此上道。刘县尉图的本就是个“财”字,捕快和花胳膊立即嚷着要跟随掌柜的去取钱。
酒楼掌柜在前面引路,两个捕快几名花胳膊在后边跟着,一路向田十一所住的宅子而去。
被花胳膊闹过后酒楼里始终没什么生意,过了末时县衙的捕头带了十几名捕快来到酒楼,说是县里走失了两名捕快和几个良善的百姓,让酒楼的掌柜把人交出来。
此时酒楼里只有伙计一个人在,连忙说掌柜的带着两名捕快大人和几位客人去东家家里取钱了,一个都没回来。捕头大怒,薅着伙计让他前面带路,要带着人去酒楼的东家家里搜查一番。
伙计连店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被捕快们给拖走了。约有半顿饭的功夫,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个汉子,悄悄关了酒楼,随后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里。
天色转眼便暗了下来,田十一的宅子外面一片黑暗,大门两侧的灯笼也没有点亮,看起来像是个空宅子一样。
县尉刘青此时满脸的威严,五十名马步弓手再加上县衙里的差役,总计过百人大摇大摆跟在他的身后,火把将整个牛皮巷照成了白天。
围了田十一宅子的大门,刘青一挥手道:“将门撞开。”
县尉大人下令,立即有几名差役向大门围拢去,只是却格外的小心。县里的捕头连带着半数的捕快都失了踪迹,这种事有些骇人,容不得他们不害怕。
一名差役先是推了推门,想要试试门栓的牢固程度,不成想大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百多人齐齐向后退了一步,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发毛。
大宅子里漆黑一片,黑洞洞的大门带着股阴森森的味道,每个人心里面都在冒着凉气儿。
刘青此时也有些不安,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过百余属下都看着自己呢,万万不能丢了脸面。
三十名被点到的差役有些害怕,但刘大人发话了,不进这座宅子怕是不行。好在是三十个人一齐进去,手里面又有火把,就算里面有梁山贼寇也能抵挡一阵了。
刘青眼见着属下举着火把进了宅子,将漆黑的院子照得亮了起来,心里面稍微安定了一些。
随着火把的深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直至看不到任何亮光,这座宅子果真不小。
过了盏茶功夫,刘青的心中再度泛起不安的情绪,就想再派些人进去看一下。这时四名差役惶急地跑了出来,有两个甚至连火把都没有拿。
一名刀头打扮的差役边跑边叫道:“大人,大人,有银子,好多银子,他们在里面抢上了。”
刘青听了就是一喜,随即又是一怒,恨不得冲过去堵了那刀头的嘴。更怒的是,派进去那些个混蛋竟敢私下抢银子,还真是反了他们了。
县尉大人挥了挥手带着余下人手向宅子里走去,那名刀头却再度喊道:“大人快些,已经有人包了银子从后门逃了。”
刘青脸上变色,立即向着宅子里面冲进去,出来报信的四人在前头带路,身后的人手也噼里啪啦跟着跑了起来。
定陶县实在算不得繁华,所以宅子才会这么大。前边带路的四人跑得很快,刘青追得也急,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穿过一道月亮门,却发现园子里聚了很多人,灯笼火把将园子照得通亮。园子正中位置摆了张条案,案后坐了个英俊的少年,手里还摇着把折扇,洁白的扇面写了三个字,“大老爷”。
刘青心中一惊,连忙回身叫人,这时才发现身后只有十几个人跟了上来。再一细看,刘青的心立即沉到了肚子里,跟着自己的十几个人,一个都不认识啊!
县尉大人毫无意外地被绑了起来,还堵了嘴,被人拖着向宅子深处走去。
这时刘青才发现,这宅子已经与西厢的宅子打通了,阔大的后花园里放了许许多多的囚笼,自己的那些个属下正不停地被寨进囚笼之中。
“这是梁山的贼人下山了?”刘青暗暗想到。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下午便没了踪迹的捕头,同样被绑着堵了嘴,半倒在一个囚笼之内。
捕头也看到了县尉大人,用脑袋向旁边的囚笼歪了歪,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县尉大人进这个囚笼吧,咱哥俩挨着。
被粗暴地塞进囚笼里,县尉大人并未如何害怕。在梁山左近当官,有几个没和那些个贼人眉来眼去过。到不是真的想投靠山贼,只是为了多一条路求个平安罢了,毕竟梁山的贼人们势力太大,周边府县没几个惹得起的。
狠狠瞪了捕头一眼,刘县尉开始闭目养神,心中思虑着该如何才能说服梁山好汉留下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木桩子不停运送到后花园里面来,囚笼也一个个被安装出来。这些贼人的动作很快,还没到半夜便又多出百十个囚笼出来。
约摸着到了子时,后花园里再度热闹起来,刘县尉立即睁眼观看,发现那百十个空着的囚笼不大一会儿就被塞满了。
眯着眼扫视一圈,刘青惊恐的发现,凡是在县衙里面有些头脸的,几乎都已经在囚笼之中了,除了那位县丞大人。
活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