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易嗣再吸了一口冷气,清一色皂院子的鱼袋。黄院子与皂院子是皇城司的武力系统,轻易不出京城的啊,咋一下子跑了这么多出来。
这还不算完,等到穿着捕快公服的人退了出去,梅易嗣突然发现了手捧空白圣旨站在田十一身旁的王进。
圣旨是卷着的,梅易嗣自然不知道是空白的。凭他广济军都虞候的身份,根本就没有看圣旨的资格。
看到如许多吓饶东西,梅易嗣一定会自行脑补啊。他已经一厢情愿地认定,这位贺大人一定是奉了皇差来的,以知县的身份露面,目的自然是为了隐藏身份啊。
“遭了。”梅易嗣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人家隐藏身份来此肯定有皇帝安排的大事要做,自己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该不会被灭口吧?
双膝一软,梅易嗣“扑通”一下跪在二堂之内,对着贺大人磕起头来,嘴里不停赔着礼,赌咒发誓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田十一得理不饶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梅易嗣道:“刚才让你回去吃饭你不肯,你是非得把吃饭的家伙弄掉了才开心是吧!”
梅易嗣心中叫苦,知道只是哀求已经没用了,立即便开始许诺起来。从家里的金银钱财到宅子田产,再到妾娘子,通通许诺一个遍,声称要全部献给贺大人。
田十一的眼睛立即便亮了起来,本打算解决掉麻烦就行了,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王进可不是林冲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呆子武夫,在十一哥的暗示下,王教头立即站出来做了和事溃
在王进的斡旋之下,“贺大人”大度地表示宅子、田产和女人就不要了,却偏偏没不要钱财。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梅易嗣要在定陶“住”一段时间,而且还要保证知州常怜喜常大人不要常联系,更不能将事情告知常怜喜。至于到底该怎么做,那就是他梅易嗣的事情了,若是做不到,那自然就要采取些极赌措施了。
梅易嗣大喜过望,同时对王进倍加感激,还要将最喜欢的一个妾送给这位大人。
田十一偷偷看了王进一眼,心你若敢收我不收拾你也有人收拾你。你真以为十一哥是瞎的?两个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偷偷坐在屋顶上看月亮,真以为十一哥不知道?
王进果然婉言谢绝,梅易嗣当场给知军常怜喜写了一封信,是偶遇好友要在定陶住一段时日。信里极其隐晦地提到,千万不要来、千万不要问、千万不要和别人,否则定会引得龙王降雨。最后还提到,这封信千万不要给别人看,否则咱俩就得一起玩完。
用火漆封了信封,梅易嗣便要亲自去将信交给亲兵。
田十一把手一挥,连个监视的人都没派,就放梅易嗣独自去找亲兵了。
梅易嗣出了县衙一看就傻眼了,马没了,问谁谁都不知道。若是以往他立即就要发飙的,那可是军中的战马,谁敢贪占那就是死罪,可此时却是万万不敢的。
眼看距离关城门的时辰不远了,梅易嗣一路跑着去找亲兵。好不容易赶到了,却发现亲兵们的战马也被人抢了,连谁抢走的都不知道。不用问,这肯定是亲亲的亲事官大人干的好事。
梅易嗣也不敢,对着几个鼻青脸肿的亲兵交代好,一定要把这封信亲手交到知军大人手郑还嘱咐他们,回家把家里的金银细软都送到定陶县来,教给知县大老爷看管。至于亲兵们没有马,只好一半坐船一半跑着回去了。
亲兵们抢马过程中被揍了一顿,眼见都虞候大人面色郑重,再也不敢提战马和挨打的事,带了去都虞候府中取钱的信物便急急向城门而去。
每个亲兵的心里都有些胆颤,因为都虞候大人得很明白,谁敢把今的事露出一个字去,定会灭他满门,就算知军大人问也不能,只需交了信便好。
在王牌军的暗中注视下,几名亲兵出了城直奔河边去了,梅易嗣则老老实实回了县衙。
回到县衙梅易嗣并没能见到贺大人,而是被人引着直接去了“住”一段时间的宅子。
梅易嗣一边走一边想着,贺大人会不会在宅子里安排几个歌女舞姬呢?若是当上几个月的和尚,实在是有些命苦。
等到了住的地方,梅易嗣一看就傻眼了。尼玛,是大牢。
给梅易嗣安排的“单间”是大牢里最干净的一间,已经饿到饥火烧肠的梅易嗣问过牢子才知道,今的饭点已经过了,下顿饭是明日晌午。
角落里有两间牢房,分别关着林县丞和林娘子。两人与都虞候梅易嗣自是老熟人了,一见他也被关了进来,立即大声问梅易嗣发生了何事,知州大人是否来救他们了。
梅易嗣心中暗想:若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我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吗?认识梁师成的儿子有个屁用,人家是皇帝老头子派来的,你们还真特么是敢和干。
自动忽略了林县丞夫妇的喊叫,梅易嗣转过身看着狭的窗子,想起了贺大饶话。
“没办法,只好委屈梅大人一段时间了。梅大人放心,也用不了许久,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年……年……”
……
一日间整个定陶县换了,百姓们欢欣鼓舞,因为新任的知县老爷不收礼,那些个登门送礼被劝回来的商贾就是明证。
与全城的百姓们比起来,活闪婆王安六则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派去梁山的人提前回来了。
从梁山带回来的消息很明确,扈三娘确实与一个叫贺不凡的狗官有瓜葛,但却并未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