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追在林冲后面逃命的梁山骑兵,整支天赐军都是无奈的。偏厢车阵对阵骑兵,优势主要在阵地战和遭遇战之中,骑兵若是不想打了,车阵连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越跑越远。
看到屁股挂彩逃回来的林冲,吴用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梁山一共就这两千骑兵啊,一战折损掉一半再多,剩下的大部分都有伤在身,战马更是匹匹挂彩。梁山啥时候经历过这种大败啊,而且宋江哥哥还被困在马陵道之中,这可真是要了亲命啊。
“狗官……”
吴用指着营寨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却又不知该骂些什么。
吴军师的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贺狗官手下的这帮犊子咋就这么能打呢?有这么能打的手下,姓贺的还用什么诡计啊,直接打死我们不好吗?
田十一站在寨墙上看着远处不大点的吴用,小声说道:“你还真是倒霉啊,我也没想到,手下这帮犊子这么能打。”
此时带头逃命的梁凉马上就要凉凉了,他手下的两百骑兵被干掉了三十几骑,其余的都抛下他逃掉了。
梁山骑兵搜遍了梁凉全身,终是没能发现蛤蟆杯,就想要带着梁凉回去交给军师和林冲哥哥处理。
燕青走上前去二话没说,掏了短刀便刺进梁凉的心口之中。刺完后还不解恨,又将刀子用力转了几下,疼得梁凉啊啊大叫起来。
一名骑兵本还要问燕青为何要杀梁凉,燕青抢先说道:“这狗官霸占了我家主母和主人的家产,死有余辜。”
卢俊义的事情梁山人都是知道的,燕青只是杀人报仇而已,按梁山的规矩没人能说出什么来。而且燕青虽未分配具体的职司,但已经是梁山的头领了,还真就没人敢说什么。
上了马意气风发地向回跑去,燕青心里畅快无比,心说:贺大人说得果然有道理。若不是贺大人说反派死于话多,我与梁凉多说上几句的话,怕是便要错失杀他的机会了。
吴用与林冲带着残兵退到十里外扎营,同时派人去找呼延灼,让其火速赶来支援。
天赐军此战虽胜,第二代偏向车却也受到了损伤,必须修缮之后才能再次使用。
清点战果之后发现,梁山骑兵折损了一千还多一点,缴获战马九百余匹,其中超过半数受伤严重,不能再当做战马使用了。
梁山骑兵因为没有骑射的本事,又没能突破偏厢车阵,天赐军的损伤不大,但州府军的三百骑兵却折损了一大半。
急先锋索超虽然恼火于被友军的无差别打击将自己误伤,但却不敢向钦差大人使脸色。被钦差大人拍着肩膀勉励几句,便被送下去疗伤了。
这个时代的烧伤很难治,索超在接下来的战局里已经没有机会出战了。同样没有机会出战的,还有一屁股坐在火箭上的林冲。
吴用与林冲带领的骑兵虽是败了,但毕竟还有千余骑尚能出战。田十一立即调了一队官军去北面挖坑,要求大坑小坑深浅不一,而且一定要密集。这样一来,梁山军的骑兵就彻底成了摆设。
接下来,田十一将要面对一直都让他很头疼的麻烦,张叔夜终于赶过来了。
因为年纪的关系,张老官在山间小路上走得很辛苦,所以田十一便将其丢在了后面,直到此时才来到马陵道口军寨之中。
弄个真钦差在身边,不停找自己的麻烦不说,还要时刻提防着不要被识破了身份,实在是麻烦透顶。来的也就是张叔夜这种好官,若是换成王黼、朱勔、高俅之流,田十一早就想办法给弄死了,何至于烦到现在。
与梁山骑兵一战,看到的人很多,根本没办法保密,张叔夜果然寻了过来,直接向贺钦差质问天赐军是怎么回事,还有所谓的九天神雷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赐军?”田十一无赖地说道:“听名字还听不出来吗?当然是天子赐名之军伍,这还用问?天子乃上天之子,能请下九天神雷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张叔夜张了数次嘴,却发现实在拿这个无赖钦差没什么办法。他怎么就能每句话都扯出天子来呢?就好像当今天子是他家老子一样。
张叔夜悚然一惊,心说这姓贺的小无赖出身神秘,行事诡秘,该不会真与陛下有什么关系吧。莫非,他是陛下一时荒唐留在民间的……
想到这里,张老官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若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就算是踩到马蜂窝了。皇家血脉流落民间,还掌有精锐之军,若是出了什么乱子,简直是不堪设想啊!
脑补出无良天子始乱终弃故事的张叔夜,第一次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军帐之中。他打算把乱糟糟的脑子好好捋一捋,若猜测是真的,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十一哥自然不会知道张叔夜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他此时正在畅快地向外洒钱。
斩贼寇首级一颗赏钱十贯,这话必须落在实处,不然就没人玩命打仗了。至于天赐军所杀之贼寇,自然也是要赏的。但天赐军有天赐军的军规,自然要按自己的军规来计算。
没羽箭张清手刃了梁山头领雷横与孙立,这自然要重赏。有了这种仇恨,张清再也没有上梁山落草的希望了,算是一个好消息。
其余各路州府的兵马都监也各有赏赐,全军上下欢呼雀跃,都夸钦差贺大人说话算话,是天底下最好的好官。
自古以来,好官的名声来得永远是这么容易。只要你把该给的该了,就算是把国库贪自己家去也不会有百姓骂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