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濮成说,太湖众人见到方百花从房间里红着脸跑出去,十一哥连忙去找众水贼下封口令。
新寨主第一次亲口下的命令居然是封口令,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只是寨主说得颇为严厉,众水贼心中害怕,立即纷纷保证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就把罪过归到了濮成身上,说他送来的酒里有毒,清早时大家集体失明了。
在“三年不给肉吃”的严苛恐吓下,水贼们估计是不敢乱说的。
出了房间,田十一敲了敲脑袋,心说百花也太不小心了,出门前怎么就不看看有没有人呢!
做了整整一晚的“qín_shòu不如”,田十一有苦自知。
世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却不知为何不吃。实际上不是兔子不想吃,而是要留着没食物的时候慢慢吃。自己同床不乱又是为了什么呢?田十一也有些迷糊,随即又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羞愧。毕竟在名义上,假假还是他的姐姐。
濮成一直在院子里徘徊着,明显是有话要说。
田十一连忙安排牛皋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看有没有办法出城去牛家村,转头又开始和濮成说起太湖水寨购买粮食的事,根本没给濮大总管插嘴的机会。
好不容易说完了,濮成想要开口,十一哥却又说起油饼、油条、大麻花的事。他只说已与百花商量好了,除却五十间铺子外,其余人就在杭州城的街头巷尾摆下小摊、小车经营。
濮成本想说,让十一哥抓紧时间想办法去方府提亲,免得弄出小百花或是小十一来无法收场,没料到田十一竟是直接安排起三乡会的事情了。他心里忍不住想道:“我三乡会,难道就算是嫁妆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是件好事啊,起码田十一赚钱的本事要比会首强得太多了……”
就在这时,小狗子突然连窜带跳地跑了回来,小声对十一哥说道:“寨主,方腊来了。”
田十一、牛皋、濮成都愣了一下,当听说方腊一人独自登门,已经在大门内的院子里等着了,几人更加疑惑起来。
昨天刚弄死摩尼教四十多人,今天人家来找场子是可以预料之事。如果说方腊直接带人杀进来,几人心理上都能接受,而且已做了相应的准备。只是方腊如今这般,又是在唱哪一出呢?
连忙安排水寨众人去前面厅堂加强戒备,又让濮成赶紧去把方百花找出来,同时让三乡会的人小心躲好,避免殃及他们这群池鱼。
将人和事都安排好了,田十一便准备去会会这位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反贼……
……
方腊整整枯坐了一夜,田十一身子麻了一夜,方百花甜美地睡了一夜。另有两人,却度过了异常痛苦的一夜。
昨日方和尚与方小六赶到西湖边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两人没有伍德运气好,并没有遇到田无赖与小姑姑。
无奈之下,兄妹两个租了船,开始在西湖上大海捞针般找了起来。期间见识了无数的画舫,也看到了被小狗子炸掉的那条花船,唯独不见要找的那两人,更未遇到摩尼教与太湖水寨的人。
就这样,两人无头苍蝇般找了大半夜。最后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才上了岸。
要说过去的一昼夜里,最倒霉的无疑是国丈范权了。
也不知为何就那么巧,本想寻个地方躲避一夜的范权,偏偏就遇到了心情差到极点的方和尚与方小六。
范权不认识方小六,但小六却是认得范国丈的。因为田定最初求见方家小娘子时,凭小六跳脱的性子,自然要偷偷看一看晋州来人生得何般模样,不然又如何得出晋州来人似狗熊的结论来?
眼下的时刻在城内遇到范权,实在是太不合常理,兄弟两人便将其擒住,逼问他为何进城。
范权本就不是坚贞之人,没等和尚动手,只是挨了方小六一巴掌就将能交代的事情和盘托出。
所谓能交待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危及到自己小命的事情。可能危及到范权的,又何止田十一的身份,连他自己的身份也是会被千刀万剐的罪过。
当范权说自己是被困在城里的行商时,方小六便一阵拳脚相加,未了还加了一句“你一晋州的反贼,冒充狗屁的行商。”
范权傻眼了,心说这两人是谁呀,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这一天怎会如此的倒霉,难道那十一郎是扫把星不成?
若是修化真知道范权此时的想法,一定会举起五肢赞同的。
“知道我范权身份却又不去报官的,只可能是绿林同道。可既然是同道,为啥还要打我呀?”范权心里想不明白其中原因,连忙追问两人是哪条道上的朋友,结果换来的是小六打在面门上的一拳头。
已然落进人家手里,明显又不是官府的人,范权只好老老实实交待。他只说刺杀知府的是他手下的刀客,而他本来是要救那手下的,结果反陷入城中不能脱身。至于田十一之事,他仍是没有交代。
和尚与小六都已经信了范权的话,可是方小六却依然阴笑着,再度将范权一顿暴打,看得和尚有些不忍,将脸偏向一边。
方小六这次揍范权,并不是因为她知道范国丈说了谎,只是因为晋州狗熊竟然敢打她的主意,此时正是个出气的好机会。
范权满脸是血,连牙都掉了两颗,一边哭号着一边徒劳地寻找脱身的方法。猛然间,他发现揍他的丫头衣服两侧缝了两个大“补丁”,旁边站着的青年身上同样也是。
“补丁?”范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