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起来了?”
赤海县城中的一座豪华宅邸之中,赤海县令海融刚刚起床,刚刚舒展了一下精神,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见儿子海慕龙向他问安。
海融看起来精瘦干练,唯独有些儿痿糜不振,虽然是刚刚起床,却真是给人一种没有睡够的感觉,只是见到儿子,未免有些儿好奇。
“慕儿?”海融奇道:“你怎么在这?”
“儿子有事要跟父亲说,不过请父亲先洗漱,我一边说给父亲听。”
海融一听就知道海慕龙肯定是有大事要说,便对准备侍候他洗漱的下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海慕龙已经打来了洗脸水,海融自然是安然享受儿子的孝顺,不过也是边洗脸边问道:“什么事情,非要一大早就回来。”
“我是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可是父亲你睡得比较早,所以才没叫醒你。”
“昨天?”海融愣了一下,更是惊奇:“什么事情如此重要?”
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海慕龙倒也没有打算向父亲隐瞒,可是因为要说的事情他未免不觉得耻辱,所以还是颇有些迟疑。
“说?”所谓知子莫若父,海融确实也了解他的儿子,他可从来不是什么胆怯害羞的人,偏偏现在却那么迟疑,这足以说明,他一定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事。
这个从来就是赤龙学院难波温的儿子还解决不了的事情,这就足以说明,事情很严重。
“昨天,闻礼带着闻所的赤龙护卫去训练,我也跟着去了,结果在途中,有一匹奔海逐浪驹被袭击而死。”
“什么,奔海逐浪驹被袭击?”这事情还真就算是大事,可是这仍然不会是海慕龙特意跑回来的原因。
只是海融向来也并不是性急之人,先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再说下一件事情不迟,便问道:“找出凶手是谁没有?”
“没有!不过我们在死马身上发现了野兽咬下的牙齿印,看样子应该是虎豹之类的猛兽咬死的,我们昨天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凶手,只是找到了一条狗,那条狗很厉害,只是它未免有些儿小,所以我们也怀疑不是那条狗。”
海慕龙便将昨天遇到那狗的情形跟海融说了一遍,最后是问道:“父亲认为,那条狗,有没有可能是妖?”
“照你这么说,寻常的狗,是没有这种本事的,所以这还真就有可能。”
“我会去找那条狗看个究竟,现在你说你今天想要说的事情。”
“我要说的,就是今天发现了那条狗的人,那个谭盾。”
“他,不过是比你修炼得早一些罢了,你加把劲,一定可以超过他,不必太在意这件事情。”海融知道向来作为难波温的海慕龙不会允许有人一直超过他,他心里,也不爽,可是谭盾现在已经是赤龙学院的学生,未免有些儿招摇,所以不好对付他了。
“可是!父亲!”海慕龙迟疑了好半天,终于还是说道:“我昨天跟了他一天,我已经发现了,闻襄,显然已经看上他了。”
“什么?”海融已经也不由得惊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那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杀了他。”海慕龙说得斩钉截铁,但随即语气变得轻蔑:“当然最好是让他变成废物,变成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废物。”
打击敌人,就是要把他打得再没有还手之力,这一点,海融还是很赞同的,尤其父子连心,海融也对那从来没见过面的谭盾产生了深深的敌视。
“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海慕龙当即就骂道:“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说实话。”海融毕竟没有像海慕龙一样面对面地被谭盾“羞辱”过,所以现在能够理智地看待问题:“要对付你的敌人,首先第一个要客观看待他的一切,不要学得自己是什么,他就是什么,甚至,你应该用些赞美的话来形容他,那样子就不会因为仇恨而看错人了。”
海慕龙虽然一向不喜欢海融的这个观点,不过他倒也没必要反对海融的这个说法,可是却要让他如何冷静得下来:昨天,他可是受了“谭盾一天的屈辱”。
“去!打盆冷水来,给你自己清醒清醒。”
“是!”海慕龙一咬牙,随即就去打水,海融看着儿子的背影,这个刚刚才叫儿子要冷静的父亲,自己心里倒是冷静不起来了:这个谭盾,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竟然会让一向冷静的儿子变得那么不冷静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就冲这,也不能饶了他。
海慕龙去打了盘水,可是,洗把脸就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吗?显然不能!
海慕龙直接就将水往自己头上倒去……冷静冷静……这叫我怎么冷静啊!
海慕龙一下子就倒打了几盆水出来,直到把自己浇得完全湿透了,也懒得去抚掉自己脸上的水,可是这样子闭上眼,那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惹他却已经是让他恨透了的谭盾就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海慕龙全身一个激灵,差点就没哆嗦起来,但是这样子,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于是,海慕龙开始回忆从开始遇到谭盾的每一件事情。
谭盾原本可就没想过要与海慕龙为难,而海慕龙回想谭盾的令他憎恶的事情,从开始被他打败了,再到和赤龙卫在一起时,想要挑唆他争夺奔海逐浪驹的事情,再到听巩固由和平居盛说的,谭盾打掉他们两人牙齿的事情,都一一出现在了他脑海里。
“他很……”因为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