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笛合奏曲!这却还是从弃还未尝试过的——要到何处,才能找到一个能与从弃相称的琴师或者是笛师!
现在的聂音能够匹配得上从弃的才华吗!
但其实天音楼内外的人现在怀疑的是:白天进去的这个少年,能不能配得上聂音。
从弃的笛声凌乱了,不但未能与聂音相匹配,他原本的节奏反而乱了。
因为从弃的心已经乱了。
师父说过从弃是一个天才,自从跟师父学艺以来,从弃也向来是这么认为——因为师父教给从弃的东西,从弃全部都能够轻易的学会了。
可是别人是不是也都是这样子!
从弃虽然是天才,但是师父却不准从弃以天才之态去傲视他人——因为即便你是天才,也总有人比你做得更好。
如果一个天才没有遇到一个比他更为出色的天才,那等着他的,就只有孤单与寂寞!
这不仅仅是师父教给从弃的,也是从弃深深的体会。
现在不能奢望聂音能够与从弃完全的契合,那从弃就得去配合聂音。
从弃不再理会天音楼外传来的琴笛合奏声,专心地配合着聂音的音调。
“这里是角音……这高音之调,应该是用……”从弃在嘈杂的声音之中,飞快地辨别着聂音所弹的音调。
对于一个音律的高手,这本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但是从弃现在要做的,是要在这快速且纷繁的声音之中,分辨出聂音所弹的《鸾凤合鸣曲》琴曲,并且用他刚刚学会的《鸾凤合鸣曲》笛曲与之相应和。
这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即便从弃的天分再高,却又如何能够不错漏百出。
一时之间,天音楼内传出的曲子明显的被天音楼外的《鸾凤合鸣曲》比下去了。
不过现在却没有人去嘲笑天音楼内的人弄巧成拙,或者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因为他们曾经是听到过天音楼内的人的天分。
现在天音楼内传出的曲子是这样子的,难道是因为……那吹笛子的人,并不会那《鸾凤合鸣曲》。
如果不会《鸾凤合鸣曲》,那吹奏其他的曲子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吹奏这《鸾凤合鸣曲》,即便是天才,可是天下的曲子如此之多,谁又能什么曲子都会。
在外面听曲的人是这样子的想法?
不!那弹琴的聂音,包括现在正敌对的宋嵇,还有不知是谁的和宋嵇配合的吹笛的人,还有现在正在听曲子的大部分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今天突然出现的这个天才一般的少年,他根本就是爱慕着天音楼的花魁聂音。
这是一个不用公布的“事实”——人人都认为是这样子,也许除了一个人!
从弃没有去理会别人那么多的想法,他现在想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与聂音一起弹好这一首《鸾凤合鸣曲》。
但即便从弃已经完全的投入到这《鸾凤合鸣曲》之中,他也能明显地感觉得到,两人联弹的这一首《鸾凤合鸣曲》,根本就不上调子——因为从弃吹奏的笛曲根本合不上调。
从弃也能感觉得到他的小心翼翼——他索性没有刻意地吹了一下这笛曲。
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彻底的让从弃吹奏的感觉乱了。
乱了!更加的乱了。
从弃索性停下一会,等到再到能和上的时机,便再一次的吹奏起来。
聂音觉察出了从弃的意图,并没有因为从弃的乱而停下来,仍然以《鸾凤合鸣曲》该有的曲调继续弹奏。
从弃心中安了一下:至少聂音没有因为我而乱了,聂音果然是能够在纷乱之中保持着安稳如泰山。
从弃不知不觉之中,对聂音产生了一股敬慕之意。
聂音与从弃两人都没有因为曲调不和而停下来的意思,从弃更没有为了练曲而刻意地慢下来。
也许从弃放慢点速度,以他在这音律上的天分,真的能够很快就能够与聂音琴笛曲鸣。
但是从弃始终追随着聂音的速度,甚至有意的想要去追随着天音楼外宋嵇那一对搭档的速度与契合度。
在聂音与从弃明显逊色之下,天音楼内外的琴笛比拼仍然在进行着。
已经不止是弹了一遍又一遍了,终于,聂音的《鸾凤合鸣曲》慢了下来,从弃的笛曲也慢了下来,合上了。
这并不是原本的《鸾凤合鸣曲》的节奏,但是从弃与聂音的节拍终于是合上了——但仍然是输给了天音楼外的合奏,这本就是两人心心相印之曲,彼此能感觉得到彼此,何必在乎输赢。
天音楼外的《鸾凤合鸣曲》,突然停了下来——宋嵇已不愿意再和聂音、从弃这一对不搭的拍档比拼下去了吗?还是觉得他们已经赢够了。
聂音从弃也是随之停了下来。
从弃舒了口气,脸上有着懊悔自责的神色:原来我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厉害!
哪里是什么曲子都是一学就会的。
从弃一脸歉意地睁开了因为专心吹笛而索性闭起来的眼睛,“看向聂音”。
嗯?!
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从弃一睁眼,竟然没有看到本来应该是在眼前的聂音和雀音。
她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从弃竟然都不知道?
不对!从弃立即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本能而警觉地望向四周——这是哪里?
从弃发现,他现在根本就已经不是在天音楼之中了,而是身在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暗之中。
刚刚在比拼《鸾凤合鸣曲》的时候,就已经是天黑了,但这是在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