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要以子孙之礼,为我爷爷风光大葬。”
姓韩的回答的很痛快。
“没问题。”
他并没有食言,相比我父母下葬时的偷偷摸摸,我爷爷要有排面的多,几小时后上好的红木大棺就运进了村,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少男女老少,加起来足有百人,我们们村得知我爷爷去了,也都全体出洞,跑过来为我爷爷送行。
出殡的时候,姓韩的果然让他带来的人披麻戴孝,棺材一起,哭声震天,老天爷似乎也在惋惜我爷爷,走到一半天就下起了雨,我们踩着泥泞将我爷爷下葬,临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拿,只带走了爷爷给我留下的几本书。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来到了华夏最繁华的大都市,京市。
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叫韩鼎,身份十分显赫,曾经是某个军区的首长,一年前不知什么原因辞了职,但是威望仍然在。
迎接我的除了他的妻子,还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漂亮女孩,她扎着两只小辫子,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见到我就主动过来拉我的手。
“我叫韩凝紫,你呢?”
我很想跟她说说话,但一想到我爷爷的死是因为韩鼎,立即就把她甩开了。
韩凝紫的眼睛顿时红了,委屈的抱住了她妈妈,韩鼎的媳妇虽然没说什么,脸色却明显的不好看,我却有些高兴,只要能让韩家人不愉快,我就觉得自己是在报仇了。
一段并不愉快的寄居便就此开始,事实证明,就算我不找事,韩鼎的媳妇也不喜欢我,甚至不止一次指责我是韩鼎在外边生出来的野种,她跟韩鼎说要给我钱,让我滚蛋,都被韩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听了不免有些感动。
一晃眼,两年就过去了,除了上学,剩余的时间我都窝在家里看我爷爷留给我的书,卜算和符咒我早已记的滚瓜烂熟,风水之学也算学有所成,唯一吃力的就是奇门遁甲,这门功夫实在是太玄妙,我可以摆出简单的阵法,困住鸡狗,但却始终都无法做到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再则,有些东西需要开坛做法才能验出真章,我在韩家也不好施展。
放暑假的时候,我终于按耐不住,和韩鼎提出要搬出去住,韩鼎的妻子立即举双手赞同,韩鼎却依然不同意。
理由是明年就要高考了,他怕我荒废了学业。
我赶紧保证我会每天看书,又给韩凝紫使了眼色,韩凝紫立即扑过去撒娇卖萌,还说会帮我检查作业,一番死磨硬泡,韩鼎总算是同意了。
韩凝紫之所以这么听我的话,也是有原因的。
一年前的夏天,我为了验证自己的所学就帮她卜了一卦,卦相显示她有血光之灾,当时她不信,把我臭损了一顿就和同学上山玩去了,还没到山腰,脚脖子就被缠树的铁丝给刮了一道足有半寸深的口,经过这次事儿,她开始相信我,有事儿没事儿就跑来让我给她算命,我也是来者不拒,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实验品。
韩鼎出手还是很大方的,一天之后,我已经搬进了学校附近的公寓,一室一厅还带着一个小厨房,第一次独居不仅让我异常的兴奋,立即准备起摆奇门遁甲所需要的东西。
就在我准备实施的时候,门响了,门外站着的是脸色苍白的韩凝紫。
“王宴,我妈中邪了,你快帮我救救她吧。”
“怎么回事儿?”
我一脸纳闷儿,送我走的时候,韩夫人兴高采烈的看着比谁都高兴,才一下午没见就中邪了?
韩凝紫急的都要哭了,拽着我就往门外走。
我们俩坐着车回到了韩家,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韩鼎,他的脸色铁青,和我爷爷死那天一样难看。
“韩叔,到底怎么了?”
我虽然不喜欢韩鼎的媳妇,那她毕竟也是韩家的一份子。
韩鼎看到我不仅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胡闹,你把初一叫回来干什么?”
韩凝紫没有理他,拽着我就上了楼。
韩家住的房子是复式的,二楼是韩鼎夫妻住的地方,除了有一次上来找韩凝紫问题,这还是我第二次走上这个楼梯。
楼梯口正好对着韩鼎的卧室,夕阳的光影里我看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不住的看着墙上傻笑。
眨眼的功夫,我们俩已来到了卧室的门口,还没进门我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阴气,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这时,韩鼎的媳妇忽然转过了头,对着我们俩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看到她的样子,我再次被吓了一跳。
中午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容光焕发,不过几个小时,韩鼎媳妇儿的眼眶就已深深地塌陷了,黑眼仁儿也比平时大了好几圈,一眼看去,就像两个黑窟窿在瞪着我。
没有任何病能把人在短短时间内变成这种模样,毫无疑问,韩鼎的媳妇儿中邪了。
“王宴,你一定能帮我妈的对不对?”
韩凝紫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
我看着不忍,心里更是跃跃欲试。
正准备答应,我爷爷的话忽然在脑袋里响了起来。
他告诉我只能给人看八字算命,千万不要插手风水和中邪这种事。
想起爷爷的话,我又犹豫了。
这时,身后的脚步响起,韩鼎来到了我的身边。
“初一,你……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吗?”
我回过了头,正好看见了韩鼎又抽出了一只烟,除了应酬,他平时都很少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