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山门处,一只大黄狗摇晃着尾巴,哈着嘴,吐着舌头大摇大摆地朝山门走来。
值守山门的两个弟子发现了大黄狗,目光不约而同地投来。
大黄狗脚步一顿,不过只是一瞬,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继续往山门方向走来。
值守山门的两个弟子见了,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大黄狗。
大黄狗见此,反而有些狐疑,但还是摇着尾巴,哈嘴吐舌慢悠悠地走进了华山派山门,之后就消失在远处。
良久,山门左边的弟子突然轻皱眉头,嘀咕一声:“奇怪!”
“师兄,怎么了?”右边的弟子问道。
“师弟,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条狗有些不对劲?”
“嗯?怎么了?”右边师弟朝山门内望去,早已没有大黄狗的影子了。
左边师兄也回头看向山门内,虽看不到大黄狗的影子,但却脑海中映现出其大概样貌,面带惑色道:“师弟有没有觉得,刚才那条狗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似乎……身子大了一整圈!”
“好像是哎!”右边师弟听师兄这么一说,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过还是不确定地道,“不过,六师叔那位弟子又两个多月没见了,说不定他那条大黄狗又长大了呢!”
“嗯,也有可能!”左边师兄轻皱的眉头稍稍舒展。
二人继续履行当值职责。良久,左边师兄又突然开口道:“师弟,你发现了没,刚才那条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呃……师兄!”右边师弟有些无语,“我没事观察它公母干啥!”
……
早已远去的大黄狗自然不知道山门口两个当值的华山弟子的讨论。此前,他还满腹疑惑,奇怪怎么山门口当值的弟子就让他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山门呢。这会儿,却面对着华山派主峰玉虚峰发呆。
高大巍峨的玉虚峰,峰顶隐在云雾之中,似乎直插云天。山峰之上,各处高台,遍是殿宇。主峰作为华山派的象征,历来是华山掌门驻地,也是华山派议事和举办典礼的地方,因而最是气势非凡。
“哎!”一声叹息自大黄狗口中发出,之后,其不再关注玉虚峰,而是神情有些黯然地朝右方向拐去,最后,径直来到了玉矶峰。
玉矶峰大殿内,方寸用竹竿绑着一把小笤帚将梁柱墙壁等清扫了一遍后,此刻正拿着一块布巾擦拭桌椅等。
突然,院内传来了声响,方寸急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来到殿门口查看,只见一只大黄狗正驻足在院中,也怔怔地注视着他。
“毓秀,不是说不让你进来的嘛!”方寸责备一声。
“毓秀?”大黄狗瞪大了眼睛,内心嘀咕。
“咦,你不是毓秀?”方寸也发现了不同。
“整个身体全无灵力波动,他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大黄狗内心疑惑,歪头审视方寸。
方寸跨出店门,看向院门方向,并不见有人,心下疑惑下意识地吐出口:“哪里来的大狗!”
“出去,这里狗不能来!”方寸挥挥手中的布巾,欲赶大黄狗出去。
结果大黄狗并不理他,直接绕过他,蹭蹭蹭地登上台阶,进了大殿。
“哎,你干吗!”方寸急叫一声,忙追了进去。
可谁知进了大殿,方寸看了大黄狗的表现,却不愿驱赶了。
大殿内,先行进了大黄狗正怔怔地对着面前的一个塑像发呆。那塑像,乃是一个女子形象。
方寸曾问过师父杜野,为什么这里不像其他大殿供奉三清,却供奉一个女子。当时杜野幽咽叹息,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回答。
将目光从塑像收回,方寸低头瞥眼,却发现大黄狗眼角滚出一串泪珠。方寸见了,啧啧称奇。
良久,看大黄狗不再掉眼泪了,方寸轻咳一声,轻声问道:“那个……请问你……认识她吗?”
大黄狗没有回应方寸,只管呆呆地望着塑像。
“那个我要打扫这里了,你能暂时离开下吗?”方寸又道。
大黄狗一动不动。
方寸见了,撇撇嘴,然后走开,开始擦拭大殿内的物件。
当方寸擦拭完大殿,清扫了大殿的地,再去偏殿清扫一番完毕,再回来一看,大黄狗不呆立着了,却改为趴窝姿势,不过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塑像。
“走了,我要关门了,我师父知道了放狗进来会责备我的!”方寸站在大殿门口,叫了一声,大黄狗却不曾理会。
方寸看了,依旧不忍上前驱赶。他记得,他的师父杜野,也曾这样,久久地凝望着。他不知道那塑像代表的是谁,也不知道中间有什么故事,但他能体会,那种怀念的情感。
方寸见时间尚早,也不急着回,便任由其继续呆着。他自己则转身下了台阶,朝院门走去。
来到院墙外,方寸驰目四望,不见毓秀的影子,于是张声大喊了几句。每一次,毓秀听到方寸的呼唤,总会从一个方向冲出来。
果然,不消一刻,毓秀的身影从广场西边的林子里冲了出来。刷刷声中,毓秀奔跑如风,很快就跑到了方寸身边。
到了跟前,方寸才看到毓秀嘴里叼着一个物件,显摆似的放到地上,摇摆着尾巴看向自己。
方寸见此,莞尔一笑,探手摸了摸毓秀的脑袋。他知道,毓秀有爱从各处衔来物件的爱好,或漂亮的石头,或发香的树枝,当然也可能是一个大松果,至于野兔野鸡之类也不是没有过。
“你又从哪里捡来的啊?”方寸低头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