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很大,即使是城门口也听得见,护道人的心里一惊,并不是青年的嗓门大,把他们吓着了,而是,青年吼过以后,他们的心里,又升起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们知道,自已又被盯上了。
领头的始祖又掐住青年的脖子,把他手里的破扇子夺过来,再把他丢给一个老祖:“把他带到外间歇着,另再给主人添麻烦。”
他的心里还惦记着冰丝绵的衣裳,自然不愿青年捣乱,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呆滞,怎么可能?黑风大陆怎么会有这样的宝物?
他失神地望着手里的扇子,其他的老祖也察觉异样,忙不迭地靠过来,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妙?他们的心里,同样是心惊肉跳。
当他们的目光汇集到破扇子上时,一时间,整个店里鸦雀无声,只是呼吸声是越来越重,若不是心里的感觉还在?他们会动手“索要”礼物的,是会比青年,还要不堪,可是他们不敢赌,命还悬着呢!
他们均是老祖、始祖,道行绝高,若有危险,自会心生警兆,他们的感觉并没有欺骗人,魔树顶稍上,十具重型灭神弩,早已将他们锁定,即使他们施展离魂散体的道术,也是逃不出生天的。
领头的始祖沉吟半晌,方才压下躁动的贪欲,缓缓地摇头,将扇子放回架子上,然后,出了时尚精品店,竟是不再瞧冰丝绵衣裳一眼。
站在门口,他四下打量,方才向魔树下走来,找到一处地方坐下,其他的老祖拎着青年,围在他的背后,一齐打量着前方。
几经思索,他终于认定,前面不远处,坐着喝茶的少年,是这里的管事人,虽然,他是没有道行、还有一个小女童也没有道行,但是,真正的世家,是不以道行论尊卑,血脉更重要,就像同来的青年。
青年是他的长辈,是老祖的嫡幼子,虽然道行低微,但身份显赫。
他遥对水悦逸拱手,微笑道:“我姓水,来自远方,不知公子贵姓?我们来得匆忙,亦未带什么礼物,便登门造访,我们唐突了。”
水丫丫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地说什么?什么礼物不礼物的?我们认识吗?有交情吗?你若是大人物,走到哪里会空着手,骗谁呢?
晨风一飘一叹,你们哪里知道大世家的套路,他们是瞧上什么器物,是要用语言“强夺”,是凭“势”强夺,是“文明人”的做派,若你不想给、甚至不理会?他们会动手强索的,没有付钱的习惯。
水悦逸盯着青年看了半晌,哂笑道:“巧了,我也姓水,不知你们来此,有何贵干?我们这里是商会,是开门做生意,你若瞧上哪件物品,拿仙金来换就成,无需看我们的脸色,钱货两清,皆大欢喜。”
领头的始祖一愣,后又脸一沉,少年是不给面子呢!你也姓水?黑风大陆姓水的人何其多,但我们?是独此一家,别人不敢假冒。
而且,商会的货物,是用来交易的,是要拿钱交换的,不是礼物,或者是,你用钱买下,离开门店,才会成为你手里的礼物。
青年停止挣扎,也被放下来,他眯着眼,打量着四下里的门店,只是窥一斑而知全豹,里面有好多好多的好礼物,若能说服对方,我就可以将自已的风袋装满,就可以好好地修行,安心地晋升道行。
他的眼睛微转,低喝着:“水三千,你与他们交流交流,他们的礼物很不错、我很喜欢,你若是办好差事,哪天我送你家一艘船。”
一位老祖苦着脸,本不想理他,但是,一艘船?是他一辈子也没法造得出来,除非,自已晋升始祖,而且,自已的脖子被人捏着呢。
他慢吞吞地往前走,一面劝道:“这位水公子,何必呢,我家老祖瞧上店里的礼物,何不爽快地献出来,皆大欢喜的事,你懂的。”
领头始祖的心里一颤,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一支长箭从出头的老祖背心穿过,方才听到空中传来“嗡”的声音,此老祖茫然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水悦逸,你敢杀人?你敢杀水氏族人?
水悦逸抬起头,冷冷地盯着领头的始祖,竟把他瞧得心寒,没道行的少年是什么人物?敢如此嚣张地行事?即使是自家的纨绔老祖,最多也只是仗势欺人,并不敢真的动手杀人,他到底是谁?
少年突然一笑,直吓得老祖们后退,他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玩味地笑道:“你们并不是没有带礼物,而是没想起来,你们乘坐的风船很不错,送给我做礼物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会很感谢你们的。”
他的笑脸一收,老祖们心里又是一跳,便再不说话,再不看他们。
意思?是很清楚了,不拿出礼物,谁也甭想离开、或是活着离开。
领头始祖沉默,知道今天是遇上硬茬子,而且,是心狠手辣的硬茬子、是一言不合就敢动手宰人的狠角色,他们是谁?已经不重要。
因为,若是射向水三千的大箭,是射自已?他苦思冥想,是没有任何的办法避得过!因为,此箭太快,只要被它锁定,几无人能逃。
在黑风大陆,弓弩是非常冷僻的兵器,因它制造工艺太繁顼,且黑风大陆,基本上没有显金,是造不出良弓,也没有人愿意去造。
然而,极具讽刺的是,三位始祖、十余位老祖,竟生生地被人威胁,是必须交出风船宫殿,否则,是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
领头始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风船宫殿?此是象征,是家族的象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