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渐渐地,奇奇怪怪的人汇集,每来一位客人,药壶的顶盖上会升起一座亭子,嗯,还有俩药女,或俩药童侍候。
直到第七天,三千二百二十一人到齐,座座亭子彩雾缭绕,药香,呃,不一定是香,是他自已觉着是天地珍馐罢,还有怪怪的酒香。
药尊的亭子里,还是十位药女,二十位药童侍应,一俊俏药童轻敲古钟,朗声道:“时辰到,会诊开始,依惯例,巫为先!”
巫,是人族文明的源头,亦是药之祖先,医之先驱,故为尊!
一位老头,是头挽三花髻,插着三枝暗金色的头簪,依巫之规矩,银为侯巫,金为公巫,仙金为王巫,此老,用的是殒金做的头簪,他?应该是帝巫,算是行走现世,最尊崇的巫,只不知,是巫,巫医?
巫帝,是他的正式尊称,他的脸?就像是枯干的树木,除了沧桑,呃,还是沧桑,嗯,说好听一点,就是充满了岁月的气息。
“本座察之天干,又体地理,然后,又沟通巫祖,此地,甚诡!”
此言甫出,仿佛引起天地共鸣,三千余大人物交头接耳,甚乱!
药尊的脸色不变,仍是笑容可掬,可心里早骂开了花,此老贼本是巫,懂一点点的巫医,嗯,也就是会念几句咒语治病。
与其同班辈的巫?早就混进十二地元殿,称宗作主了,甚至,比他更晚、更年轻的后辈小子?无一不是星空巨孹般的存在。
此老贼是纠集了一班巫医、药师,手下的能耐人倒有不少,但是,他却总是用“屁股”压着,不让他们出人头地,还不允别人挖墙角。
就像是眼下事,无论小世界、大世界,是不可能有两块完全相同的俩世界,还此地,甚诡?故弄玄虚罢!只不过,我们很忙,没时间!
若是让此老贼拉开话匣子,怕是两、三年后,还是没有任何要领!
得到暗示的药女轻敲玉磬,巫帝顿时脸红耳赤,因为,只要玉磬一响?就代表他可以闭嘴了,否则?是会被轰出去的,药尊不是善人!
本来嘛,此次结伴而行,是以药系为主,医为辅,巫帝是药不药、医不医的,本来就让人不喜,让你拔头筹是客气,还真把自已当事了?
巫帝不愤,却也不敢造次,悬壶宫虽是松散组织,却也讲尊卑!
“申尊,你可有何发现?呵呵,记住了,大同小异的事,就无须提起,只言不同,注意重点,我们都是有事忙的人,没时间耽搁!”
的确,悬壶宫之所以厉害,除与自身的团结有关,还有,无论医者、药师,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他们与普通的修行者不一样,是不能静悟、静修,只有不断地劳作,要手勤脚勤,成了便成了。
申尊的本体?呵呵,就是野山参,是修成了精怪,然后?才习的医术,他是双修,呃,别误会,是药、医双修,不是那个事儿!
申尊富态,长得白白胖胖,保养得很好,他瞅了瞅巫帝,拱手道:
“我嘛,没啥本事,就是身体力行,把自已种进地里!”
“几天的时间下来,就有了感悟,此地,本是妙文宫的园子,是抽取地力、精华的园子,地力弱?是应该的,否则,它就是正常大世界!但是,有一桩奇,此地的地力?像是有一股新力萌生!”
“只是,我有自知之明,道行低微、医理一塌糊涂,所以,存疑!”
药女久久不敲玉磬,你道行低微?后期始祖矣,你还让不让人活!
药尊点头,附合道:“申尊用心了,前些日子,我诊察了一些土著,其结论与你所言相符,此大陆本为妙文宫自营的园子,被抽取地力,天道、生灵积弱是应该的,但是,新力,从何而来?”
药尊的眼光,投向一个黑袍人,呃,她没蒙面,只不过,与蒙面差不多,她的身上?是弥漫着淡淡的白雾,使人瞧不清身形、面目。
她?就是冥医!是冥尊!是研究阴力、及魂的专家!
她的声音?不是从口中说出,像是从冥府飘来,其声幽远飘浮。
“药尊,很抱歉!我无所觉,亦无所悟!此地,只有未成形的冥洞,想是魂儿是出于妙文宫的冥狱,又被收回去了!再者,我的对头,就是彼岸亭驻扎此地,有它插手?此地的阴阳更加混乱,我无力!”
药尊无奈,拱手称谢,彼岸亭是无赖,是大无赖!不仅仅是冥尊,还有悬壶宫?亦是拿它无法!它的强大,不是自已吹嘘,是真的强大。
药尊又看向穿碎花衣掌的女子,呵呵,她可是成名人物,被人称涂尊,本体嘛,是蟾蜍,是很毒很毒的毒物,是星空中人见人怕的成名人物,便是药尊?也得礼让三分!而且,她的手下,全是毒物!
涂尊?娇艳的脸上,是写满了愤怒,火辣辣的娇躯时时颤抖!
“药尊,仕源大陆是一块莫名其妙的地方,像是土著被妙文宫欺压,被当猪狗养着,可是,他们居然没有一丝怨气!毒?甭想了!”
药尊愕然,后又失笑,世间的有形毒,早不能满足涂尊的修行需求,她?更需要戾气,怨气,是越浓、越烈越好!
涂尊为满足修行需要,曾冒险涉足黑风堂的星空大陆,是想相机行事,可是,哈哈,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子孙、后嗣,是死亡大半,而且,是前赴后继,以身相代,方才换取她逃出生天!
那一役,直打得悬壶宫肝胆俱裂,是再也不敢拿正眼瞧黑风堂!
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