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眼泪汪汪,嘱咐老婆善待小娘子。
丁宁让陈圆圆给吴三桂写了几句话,告诉所在地点,摧其快来,并写明爱护桑园民众,不要屠村泄愤,这才率人离开。
王虎问道:“咱这就走了?”
丁宁说:“今晚,吴三桂等估计深夜来到,从这里赶到真定至少又要一天多时间。咱们利用陈圆圆,至少给李闯他们争取两天多时间。如果他们安排得当,应该能摆脱吴三桂追击,咱已经达到了目的。”
王虎嬉皮笑脸,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陈圆圆倾国倾城,刘宗敏、吴三桂为其搭上了名誉前途,咱们救其一场,你们才子佳人怎么也得亲热亲热,现在,恐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丁宁不由得羞红了脸,说:“那样祸国殃民的惹祸红颜,世人避之唯恐不及,你要有兴趣,可回去亲热一番。”
王虎哂笑道:“我是为你抱屈,怎么又拐到我身上来了?”一行人说笑着,朝真定西南的井陉方向奔去。
再说李自成被吴三桂在保定一阵追杀,后军损失惨重,所带的辎重及妇女大部分被追兵抢去,剩下的部队顺着大路一路溃逃。有不少人见官民纷纷反正,到处都有地方武装骚扰狙击,感到大顺军已经日暮途穷,纷纷不告而别,军队大量减员,武器军服扔的遍地都是。
看看将到真定府,李自成见吴三桂这两日未曾追击,相信了刘宗敏的报告。刘说陈圆圆在隐娘障眼法之后失踪,估计已经到吴三桂那里。吴三桂得到了陈圆圆,或许不会穷追不舍了。
此时,探马来报,前方真定府已经“反水”,城头挂起了“擒贼复明”的旗帜,发话说不会让我们过境。
李自成勃然大怒:“什么?真定府反水?他娘的,葱皮薄蒜皮薄,没有人的眼皮薄。老子刚他妈撤出北京,他们就翻脸不认人。如果不杀一儆百,给他们这些兔崽子一些教训,只怕是朕所占领的几个行省都会起来反叛。到那时候,按下葫芦浮起瓢,朕的江山就乱套了。去,请军师过来,安排攻城。”
宋献策这两天一直带着先遣队在前面侦查情况,确定行军路线。听到万岁宣召,连忙从前敌骑马赶回来,问有什么急事。
牛金星说:“方才万岁得到禀报,真定府居然反水了,还打出了‘擒贼复明’的旗号。万岁爷让你调配一下兵力,拿下真定府,给其他地方的一些守将一个警告。不然,非引起连锁反应不可。”
宋献策哭笑不得,心说:“我的万岁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还在摆威风要面子,就不怕后面的追兵再追赶上来吗?”他斟酌了一下词语,说:“万岁,宰相,像真定府这样墙高壕深的坚城,没有重炮,不经过长期围困,似乎很难攻下来。倘若我们屯兵坚城之下久攻不克,吴三桂和辫子兵再随后追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自成有些不悦:“怎么,军师也认为此城难攻?”
牛金星说:“吴三桂这一天多没有动静,想必是退走了。”
宋献策还是摇头:“我们缴获的那些红衣大炮比较笨重,都放在后面辎重队里,只怕是前天傍晚都给吴三桂夺去了。而且,我们自己的粮食剩余有限。别说围困真定府,自己吃饭只怕也成问题。”
牛金星不满地说:“我看军师也是被前天的追击战吓怕了,好歹我们还有几十万人,每人搬一块砖,兜一包土,就能把真定府的城壕填平。没有红衣大炮,也有可能攻下该城。”
宋献策说:“凡事未料胜,先料败。为今之计,需要先把撤退路线捋顺好,免得前有关隘,后有追兵。攻城之事,可多找几个人商议。”
牛金星见皇上犹豫不决,便派传令兵去宣召各路将领。
几十万乱军散布在方圆数十里的地方,传令兵费了半天功夫,才找到了大部分将领。等人到的差不多时,牛金星便说明了召集大家过来的目的,请诸将发表意见。
刘芳亮在涿州就受了一次夹板气,当先表态可以攻城,给这些兔崽子一个教训,并表示我部可以打头阵。
李自成点头,牛金星微笑,宋献策和诸将摇头。
“诸位,刘将军勇气可嘉。大家继续发言呗。”牛金星鼓动着。
难堪的冷场之后,袁宗第说:“现在兵无斗志,将无战心,攻打府城,谈何容易?我看,不打也罢。”
“袁将军说得对!”不少将领随声附和。
李自成一听不乐意了,什么,朕想教训一下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叛军,你们一个个畏缩不前,什么意思嘛?难不成这次败退出北京城,你们的卵子都他妈的缩到鬓角里去了?他“嗯”了一声,说:“大伙这是怎么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东征失利就一蹶不振了?放弃一个北京城就不敢攻城了?现在,朕命令:刘芳亮部为先锋,主攻北门;袁宗第部攻西门;田见秀部攻南门;张鼐部攻东门;贺锦部为机动兵力,接应紧要的城门。朕和宰相在中军,权将军赶到后也在中军。宋军师么,依然回前敌,和制将军为大军开路。现在,各部回去准备,明天午时之前各部均需到达指定位置。”
诸将见其撇开军师,在权将军制将军都不在的情况下亲自下令部署攻城,除刘芳亮之外,均心情沮丧的离开。
袁宗第赶上了宋献策,问道:“军师在会上为何一言不发?”
宋献策叹了口气,说:“会前,鄙人表达了不同意见,说前有关隘,后有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