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对付梁师成的两大方向,剩下的事就是具体的行动计划了,用什么手段、派谁去、如何拿捏时机,都必须要仔细推敲。

但却不能一蹴而就了,而是必须要走一步看一步、根据情况变化而调整具体策略,所以在这屋子里关上门商议是没结果的。

赵桓提醒道:“想要打开官家那条路,时机最重要!只有让官家一步一步按照我们想让他看到的事情、去发现梁师成等人的某些端倪,才能让官家对梁师成等人生疑,继而再想办法让他的疑心越来越大。”

“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要时刻掌握官家和梁师成的详细举动,策反他们身边的人就必不可少!”

吴用点头道:“是!我马上去准备!不过梁师成家里都是死士,策反有点难度,我建议是从皇宫入手,也就是策反官家身边的人;蔡京家就容易多了,可谓是四面透风,蔡京的第三十六房小妾每隔两日与府外闲汉偷情,蔡京兀自不知哩!”

赵桓纳闷道:“蔡京四任宰相、三次罢相,如此大起大落,就没一点长进吗?”

吴用笑道:“正因为他四起三落,不仅没有使他意识到江湖险恶,反而让他自大地以为自己是‘朝堂不倒翁’,平日里跟门下在一起交谈时,言语里常常嚣张之极。”

“嚣张好!”赵桓冷道,“就喜欢这样作死的人,看我到时如何痛打落水狗!”

三人又一起仔细推演了第一阶段的计划,觉得没问题了,便交给了吴用分派人手。

“对了!还有件事要去做:当初我刚到济州时,曾经派人南下去请老将宗泽、被贬的大臣李纲和刘韐,这么久了一直没消息。他们都在江南,而江南方腊又已经造反,我一直有些担心!”

吴用一愣:“老将宗泽?我记得几年前登州有个通判叫宗泽,为官清廉能干,因为离梁山比较近,所以知晓,但并未听说过还有一个叫宗泽的将军;至于李纲,去年他在太常少卿任上被贬,听说是到南剑州了,应当能找到;刘韐是何人我还需派人打听。”

“就是那个宗泽!”

赵桓记起来了,宗泽好像是是在靖康之变后才临危受命领兵的,自己又闹了乌龙。

“宗泽虽然只做过通判,但他刚直豪爽,沉毅知兵,文武兼备,乃是当今大才;只是因为不愿意依附于权势才被贬谪。他现在应该在浙东乌伤老家,那里正是方腊闹得最厉害的地方,我担心他会被贼人所害,必须要派人去接应!刘韐应当是越州知州!”

赵桓暗中问过系统,向吴用说道。

吴用沉吟:“如今东京正是用人之时,恐怕抽不出多少人去接应,不如从军中抽调。乌伤、越州、南剑州都在浙东一带,只需一路人马即可。”

“可以!不过要多派些人去!今天就传信给闻先生,让他抽调嗯……武松、杨雄、石秀、史进、张青、孙二娘、穆弘、穆春、李立、曹正、施恩……就这十一个人吧,再带些军士,乔装打扮去浙江;闻先生那边,把朱仝、刘唐调过去护卫。”

吴用道:“殿下英明,有武松、石秀两人在,又有史大郎、穆弘等人帮衬,万无一失!”

吴用拜别赵桓出去传令,外面风风火火闯进来兄妹三人,宿金娘还差点把吴用撞了一个趔趄,还是宿良宿义把他扶助了,连忙道歉不已。

看见宿金娘兄妹三人,赵桓和刘慧娘心里就是一突,好在宿金娘进屋后立刻关上了房门,赵桓才舒了口气。

宿金娘擦了把香汗,全身的热气在冷天里白雾蒸腾。

“殿下!有人在追我们,我们不敢回宿府,暂时进来躲躲!”

刘慧娘急忙问道:“可曾被人发现你们进这朱氏酒楼?”

“没有没有!”宿金娘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连忙解释,“我们绕了好几条街,最后把马拴在一个大院子后门口,然后飞檐走壁来到这里的。”

赵桓摇摇头。

不知哪家人又要倒霉了,既然是个大院子,想必应该是有自保之力的!

随后又纳闷:“咱们分开才多大会儿?你们就被人追赶?”

“是他们不怀好意……”

宿金娘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连宿良宿义耍嘴皮子的话也学了,把赵桓和刘慧娘逗得大乐。

赵桓笑道:“原本我是害怕你哥哥弟弟的那两张嘴,没想到他们俩竟然如此机智,一眼就识破了对方不怀好意,还能从千百骑兵中完好无损脱身,真乃人杰……我想我应该见见他们!”

宿金娘臊道:“殿下见他们作甚?丢死人了!一会儿我就告诉大爹,早早的把他们两个赶回家里去!”

“傻丫头!若不是他们俩,你就被人家抓走了!”

“要不是他们俩,我也不会遇到那些人!”

呃——

也是!

赵桓不再纠结这件事,对宿金娘道:“这事等见到你伯伯再说吧,到时候我也要去;而且我回京的消息暂时不能告知外界,还得悄悄地去。”

“那敢情好!殿下,你一定会与我大爹一见如故的!”

“你去带你哥哥弟弟换身衣服,再把兵器藏起来,省得出门被人认出来。”

“明白!”

宿金娘高高兴兴去了,开门看见宿良宿义还在跟吴用瞎扯,立刻拽着他们离开了,吴用才算又有了活着的愿望。

刘慧娘低声道:“殿下!那队骑兵,应该是梁方平派来的……不过金娘说的那个带头的文士……不大可能!”

赵桓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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