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开东方的楚缘,是没办法长大的,这丫头对东方的依赖,一点不亚于她对我的依赖,可能,还有过之.
我矛盾了,既高兴东方不用去留学,又觉得她去留学其实是件好事,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内心深处并不愿意长大的楚缘.然后我又有点纳闷,我为什么这么希望楚缘快快长大?
汤联健谈,说话的尺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亲切但不谄媚,悦耳但不肉麻,听起来真诚实在,动听受用,作为主人家,他一直主导着气氛,却并不突出自己,很好的扮演着陪衬的绿叶角色,坐在饭桌上,既不显得举足轻重,也不显得多余,让客人感觉自在、舒服、不拘谨,这是很高深的社交技巧,最能突出这一点的是,这位貌似有问必答的老董,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没说,任我怎么套问东方的家世以及她与冉亦白的母女关系,这货都能巧妙的左右言他,三言两语的敷衍过去,到最后我也只是知道,冉家是个大家族,结构复杂,冉亦白的家人和生意大多半都在法国,所以她很少有时间回北天,之所以让东方一个人在北天生活,其实是有难言之隐的,汤联说大家族表面光鲜,可巨大的利益必然对应着表象下的各种杀机四伏和暗流涌动,似乎是暗指冉亦白让东方远离家族,与这些蝇营狗苟尔虞我诈的内斗有关,我想,应该是涉及到了财产继承方面的敏感话题.
或许汤联也不是有意敷衍我,要么是冉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了解有限,不好过多主观揣测,要么,就是知道也不敢明说,毕竟还摸不准我与冉亦白的交情,万一在冉亦白那里落下一个乱嚼舌根的坏印象,就得不偿失了,不止是大户人家,即便普通人家,也不喜欢被人议论自家不光彩的事情啊。
冬小夜正在和汤联告状售票处的清秀女时,我的手机响了,意料之中,拿起来一看来显,果然是被我放了鸽子的郑雨秋,我心里暗笑,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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