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话,不想搭理我可以不搭理我,用不着觉得沉默会成为一种尴尬,”在她对着第五次买回来的冰激凌皱眉头时,我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还有一个半小时才上火车呢,吃不下去就别吃了,我不瞎也不傻,早看出你不让嘴闲着,是不想和我说话了,可你这方法.真不怎么高明,会吃坏肚子的.”
小舒老师好不容易恢复了常色的脸刹那之间又染成了之前的那种血红,瞪了我好半晌,才狡辩道:“自作聪明,我是怕回去晕车,胃里没有东西会难受,所以才拼命的吃冰激凌,这样就算还是会吐,也比干呕来的舒服点.你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我又没拦着你,怕你尴尬我才不主动说话的,我是瞒了你好多事情,但那都是为了你和你妹妹好,还怕你跟我算账是怎么的?但我有一点必须说清楚,你才是病人这个结果,我也是和你一起见到辛去疾以后才知道的,沉默,也是因为我和你差不多,同样很难消化这个让人意外的结果.”
“有一点我也要说清楚,”哥们尴尬道:“他说的是我将来可能变成病人,没说我现在就是个病人.”
“有什么区别吗?”舒童反问,“他怎么不说将来可能会变成病人的是楚缘?还是因为她心理没问题,你心理才有问题啊!”
你丫都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了,刚才还好意思说不主动搭理我是怕我尴尬?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愿意承认我的心理有什么问题,人心里在想什么,说到底,只有自己是最清楚的,我不敢想,不代表我从未想过,或者从未对自己承认过,我远比辛去疾更肯定,我对楚缘有着兄妹之外的一些感情,更准确的说,是与兄妹感情掺杂在一起的复杂到说不明白的一种感情,那种感情从我见到楚缘的第一眼开始就有,随着相处的时间而逐渐的成熟,转变,深厚,从陌生到厌恶,从憎恨到怜惜,从分不清真假的喜欢和溺爱,到现在纯粹的爱和溺爱.
倘若坦然面对‘纯粹的爱和溺爱’能证明我心理没病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从此坦然一些,只因为我太讨厌‘心理有病’这四个超级难听的字了,而且,若不承认‘爱和溺爱’是对楚缘的伤害,那么,我死也不会去那么做。
我早就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我只是不确定,然后在等某个人告诉我,说,去做吧,那样做并没有错.
好吧,我承认,我不够勇敢,但只要有一点点支持,让我知道至少有人支持,那么,我就会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