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知道原因!
的确,她不曾在我的生活中徘徊,不曾频繁的出现,但她也不再是我以为的那种擦肩而过便再无交集的路人,她作壁上观,仿佛一个好奇的观众似的,将我的生活视为一部耐观赏的电影,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窥视着,仿若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如影随形的跟着我,这远比她介入我的生活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吧?
郑雨秋不是三秀,但她比三秀更可怕,因为‘幼稚’‘小气’的三秀只不过是恶作剧一般躲在我生活当中的某个角落,或报复或报答的不停用行为提示着我的她的动机,可郑雨秋窥视我,却没有任何动机……不,不是没有动机,动机一定有,但她就是不说。
她是故意的,她让你猜她的动机,正因为你猜不到,你才会更害怕,继而没办法再把她不当回事……
草,三秀幼稚?三秀小气?你和她又差得了多少?!
难道娇生惯养的有钱秀,都是这副德行?
东方怜人也是有钱人家的大秀,而且只有十六岁,可‘幼稚’啊‘小气’啊这样的词儿,和她就一点边儿也沾不上,虽然平时也没少恶作剧整我戏弄我,可看人家,是非分明,昨天冤枉我对昏迷的冬小夜动手动脚,被我数落一通,非但没有记仇,还知错就改,即便我不小心抹了她的胸脯,她也没有趁机落井下石的报复我,反而像个大人似的,帮我照顾着气氛。
见流苏和我一起从出租车上下来,身旁的楚缘立刻黑起一张小脸,东方赶紧捅了她两下,然后便热情洋溢的迎了上来,甜甜的叫了一声‘程姐姐好’。
多乖的孩子啊,怕流苏看见楚缘那张怨妇似的小脸会有想法,所以不等楚缘开口,也不等我催那臭丫头和流苏打招呼,先抢着对我道:“南哥哥,你可算来了,还好你聪明,把程姐姐也带过来了,刚才缘缘给轩阿姨打电话,说你已经在来学校接她的路上,不用轩阿姨过来了,轩阿姨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吓的我在一边听着,寒毛都竖起来了……”
“什么话?”
东方做作的板起脸,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拿腔捏调道:“拉你哥回来给你求情也没用,你把他拽回来还正好省了我的事,我找她也有帐要算呢——天啊,轩阿姨太凶了,像吞了火药桶似的,我好像都听见她在电话那头磨刀了……还好南哥哥你聪明,把程姐姐一起带过来了,你求情没用,但程姐姐求情肯定就不一样了。”
东方这话是对我说的,但却惟独不是说给我听的,因为这明显是一句瞎话。
我太清楚后妈的性格了,越是生气,越是伤心,她越会让自己笑着,越不会让你知道她在生气、在伤心,只有你深深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的时候,她才会掉眼泪,才会哭出来……楚缘怕后妈,就是因为后妈能忍,而越能忍的人,爆发时才越可怕,我敢打赌,后妈一定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好像开玩笑一样的告诉楚缘,让她洗干净屁股等着挨揍的,所以才把楚缘吓得六神无主精神错乱。
东方这话其实是说给流苏和楚缘听的,果不其然,流苏听了这话,立刻将楚缘那副臭臭的表情理解为惊吓过度,而楚缘则面色稍缓,虽然不完全相信流苏是我搬来的救兵,但至少给了一个自己可以这样去理解的理由,心理上的抵触就会小一些,况且,大难当头,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流苏求情,确实比我求情更有效果。
无数次经验告诉我们,我求情,对楚缘来说,只不过是多挨几下和少挨几下的区别,想不挨揍,那不可能……
东方的话更像是对楚缘一种婉转的提醒,所以,当流苏心疼的把臭丫头搂在怀里以示安慰的时候,楚缘很难得的没有从她背地里总是直呼其名的流苏怀里逃出来,还做依赖状,怕怕的搂住了流苏,这让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被排斥的流苏浑身一颤,感动的差点掉下眼泪,更用力的拍着自己那规模和怀里的女孩差不多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不会让她挨揍。
楚缘的脸紧紧贴着流苏的胸,撒娇似的用力的蹭了蹭,若有所思般细细感悟了一番,露出一脸欣慰……
哥们大汗,东方亦知道容易自卑且极度敏感的楚缘在欣慰什么,仿佛也想到了什么,小脸蓦地一红,偷偷朝我瞄了一眼,目光一对,她赶紧左顾右盼,紧张失措的样子,不像平时的她,哥们一怔,旋即纳过闷来,也是老脸发热……
昨天晚上咱不小心碰到东方的胸脯以后,也曾下意识的体验了一下那种触感,然后露出了一个和楚缘此刻近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