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不起?你干什么了?”我云里雾气,完全搞不懂东方小娘这是怎么了,见她哗啦啦的掉眼泪,顿时手足无措,因为东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从小就被要求独立生活的她,性格倔强坚韧,轻易是不会哭的。
“南哥哥,你的嘴唇是被缘缘咬伤的吧?”东方答非所问,抽了抽小鼻子,好像她的眼泪是因为心疼我嘴巴上的伤。
“啊.”我含糊的点了一下头,很尴尬,楚缘既然告诉东方我的嘴巴是被她咬的,那自然也说了她为什么咬我.
东方又问:“南哥哥,缘缘今天有点反常,你觉出来了吗?”
“反常?没有吧.她不是很开心吗?”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楚缘的反常就在于她很开心而没有不开心!
“就是因为她开心,所以我才说她反常,”东方抹干眼泪,但眼睛已经擦红了,“她喜欢吃醋,程姐姐和你好,她平时对程姐姐是什么态度呀?知道薛姐姐和你的关系,比程姐姐和你还要好,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吃醋呢?可你看她现在,跟薛姐姐有说有笑的.”
我老脸发烫,不自觉的躲闪着东方的目光,“她心情好,跟你薛姐姐有说有笑,不好吗?”
“如果真的是心情好,和薛姐姐有说有笑,当然没什么不好,”东方道:“但如果她心情很不好,却和薛姐姐有说有笑,我怕你就要大大的不好了。”
我心里‘突’的一跳,感觉心里隐隐担忧却不敢去深想的东西,被东方戳到了,“什么意思?”
东方将额前一撮刘海绕在指上,轻轻的拉扯着,似沉思,似苦恼,柳眉紧蹙,半晌不答,再张口时,却又一次换了话题,“南哥哥,缘缘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会原谅她吗?”
我一怔,“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不管什么事情,”东方道:“如果她做了一件让你很生气很生气的事情,别人也都觉得她这件事情做错了,你会原谅她吗?我的意思不是说表面上的原谅,她做错了事情,你教训她,打她,骂她,甚至是很长时间都不理她,不和她说话,不见她.这些都是应该的,但也都是表面上的,你心里会不会原谅她?会真的生她的气吗?”
东方这问题怎么听怎么有点矛盾不清,但我勉强算是听懂了,“谁都会犯错,有无心犯错,也有明知故错,如果是前者,我肯定不会真的气她,如果是后者.”
“是后者会怎么样?”东方紧张的问道,让我不解,她干嘛如此在意这些?
我道:“如果是后者,关键要看她知不知错,改不改错,如果她知错肯改.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即便她犯下的是全世界都不会原谅她的错误,我也会原谅她的。”
“如果是我犯了错呢?”东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我不是你妹妹,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哦,虽然是犯了错误,但远远到不了让全世界都不会原谅我的程度.”
我笑着抚摸着她的头,道:“在我眼里,你和缘缘是一样的,就算全世界都不原谅你,我也会原谅你的。”我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这一刻我只把东方当成了孝子,但见她两眼放光,我才猛地想起来,这‘孝子’可是爱慕着我的,我这话只可能被她当成情话.
“我和缘缘是一样的?”东方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我熟悉的狡狯,“那在你眼里,我和她一样,都是你妹妹,还是她和我一样,是没有亲人这层关系束缚的女孩?”
臭小娘.饶是我脸皮厚得像楼板,也不禁想要扎进马桶里面降降温了,“调侃我很有意思是吧?赶紧出去,我要尿尿。”
“我也要尿尿,但我还有两个问题,问完了我就出去,”东方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颇有些萧妖精厚颜无耻的劲头,道:“如果你的回答让我觉得非常满意,那我先尿尿,却不用你出去,好不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无论东方还是楚缘,都被妖精带坏了,这厚脸皮调侃人的功夫,都已臻入化境了,让人着实无语.
“赶紧问。”
东方两颊绯红,惊道:“你还真想看我尿尿呀?!”
我七窍生烟,骂道:“谁要看啊?赶紧问,问完滚蛋!你还是不是女孩子啊,怎么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招呼?亏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大秀!”
“*姐也是大秀,她敢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半是我不敢说的,也不见你骂过她.”
小娘皮果然是在学萧一可调侃我,我与萧妖精的事情,东方可是比楚缘还要清楚的多,我佯作不耐烦,道:“你不问就算了,我出去,你先方便吧。”
“问,问,”东方压住我的腿,不让我起来,道:“第一个问题,缘缘咬了你,听说会落疤,你气她吗?”
我张嘴欲答,可突然发现,我居然不知该怎么回答——要说一点不气那是假的,一想到嘴唇下边那几个牙齿荧一辈子留在这里,我心里多少是有些恐慌的,虽然今天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心底深处却也忍不住暗怪楚缘没轻没重,我现在不生她的气,是因为心里有鬼,但以后呢?与楚缘和好以后,渐渐忘了今天的事情以后,照镜子时看到自己嘴唇下的疤痕,我会不会记恨楚缘?
“不会。”我回答的很肯定,言出必行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我其实是在约束自己,并让东方做了见证,以后绝对不会因为这事跟楚缘置气。
东方点点头,并不意外,眼睛直勾勾的瞄着我的嘴巴,一脸想往道:“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