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几个部下吓坏了,连忙把耿凌扶起来,眼见他双腿虚软,站都站不住,急急忙忙抱到里面的矮榻上,让他躺下。
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的好一套忙活,昏死过去的耿凌总算悠悠转醒。
他口干舌燥的看着眼前的几个部下,面如死灰。
大人,现在可不是灰心丧气的时候!三日之期未到,我们还有机会。要么投降,要么
剩下的两个字部下没敢说出口,可是他不说,大家也都明白,此刻除了投降和逃跑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要和刘辨对抗,那根本就是找死。
耿凌自然也很清楚,他虚弱的挥了挥手道:去,通知幕僚和军师,马上打点行囊,带上守军,天一亮,我们就从后门离开东平!
部下闻言摇头道:大人,要逃走,就不能兴师动众,否则一定会引起城中守军和百姓的注意!到时候刘辨的人追过来,我们插翅难飞。
一听这话,耿凌顿时明白,手下这是想要他彻底抛下自己那些没用的幕僚和军师,抛下守城军,自己逃跑。
如此虽然自私,却的确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
好,就依你们,你们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随我离开吧。
是!
几个部下对视一眼,这才离开书房,各自忙碌去了。
他们心知事态严重,不敢耽搁,草草的收拾了些干粮和钱财,备上战马,又带上了十几个高手,当夜便悄悄从后门水渠处溜出了城,一路疾驰而去。
另一边,刘辨正躺在营帐的地铺上,一边翻着手中的书卷,一边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显得十分高兴。
这眼看就要天亮了,他就要收获劳动成果了,能不高兴吗?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道:陛下,乔瑁乔大人率领大军赶过来了。
哦?快请。
刘辨立即放下书卷,起身整顿衣冠,刚刚把衣袍拽平,乔瑁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末将乔瑁参见陛下!
乔瑁一看到刘辨,立即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刘辨笑着将人扶起:乔江军快快请起,你这一路奔波,想必十分劳碌,怎么样,是不是到了营地,连口茶都没喝就过来见我了?
乔瑁见刘辨待自己如此亲切,不禁感激的一笑,道:还未见过陛下,末将怎有心思饮茶。
来来来,坐,你先喝口茶,润润喉咙再说。
多谢陛下!
乔瑁是个大嗓门,即便跟刘辨面对面的,也是声如洪钟,震得刘辨耳朵疼。
入座之后,他才喝了一盏茶,就迫不及待道:末将在路上听闻陛下给了耿凌三日时间,再取东平。如今三日已到,不若末将作为先锋,先替陛下取下耿凌狗头如何?
刘辨闻言好笑的看向乔瑁,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说要当先锋,干掉耿凌的人了。
只不过袁遗是为了顶罪,而乔瑁,则纯属是为了立功。
想当初灵帝在位时,乔瑁还是兖州牧,后来黄巾军肆虐,灵帝便把这笔账记在了他的头上,贬了他的官职,让刘岱取而代之,他便一直记恨着刘岱。
后来黄巾军不断的进攻兖州,吓的刘岱慌乱不已,乔瑁作壁上观,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如今好不容易接触到刘辨,他自然要把握住机会建功立业,把过去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抢回来!
刘辨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不是不给机会,只是有自己的打算。
天还未亮,三日就不到,等到天亮之后再做打算吧。
乔瑁闻言,不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怕惹刘辨不快,没敢出声反驳,最后只是喝了几盏茶便告辞整顿自己的军队去了。
这一夜,许多人注定无法安眠,尤其是乔瑁和袁遗这两个迫不及待想取耿凌人头的将领。
他们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压根就不信耿凌会投降。
三天马上就要过去了,耿凌要真的想投降,用得着等到最后一刻?
殊不知,这都是徐庶设下的连环计!
他们步步为营,逐渐的给耿凌施加压力,让他明白反抗都是徒劳,只有死路一条!
杀人诛心,只要耿凌心死,想要拿下东平,便可避免干戈。
否则,以刘辨和徐庶的本领,他们坐镇东平城外,又岂会容许耿凌的探马进进出出,给耿凌报信?
这连环计若说给其他人听,只怕没人会信,除了刘辨!
因为徐庶在定下这个连环计之前,连袁遗会来投奔他都算无遗漏,简直就是料事如神!
当然,刘辨率领大军行进之时,特地绕开山阳郡,直接赶来东平,也是徐庶的注意。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为天亮之时东平的投降做着准备,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刘辨走出营帐,遥遥的望向东平的城墙,只见城上守军来来回回,不知道在为什么奔忙。
很快,城墙之上的异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抬起头来,满脸疑惑,窃窃私语。
他们干什么呢。
不知道啊,守城军居然能胡乱走动,这个耿凌治军未免也糊弄了。
哎,你看到没有!有人从城墙上摔下来了!
城墙之上的守军越来越混乱,忽然,一丛大火烧毁了耿凌的旗子,赤色的火苗在夜空之中格外的显眼!
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我们马上就打开城门,恭迎你们进城!
大人,守军都被我们杀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乔瑁等人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