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久月眼神深邃,眸光静静的盯在白衣少年身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更改。”
她深深知晓眼前这名女子绝非信口开河之人,但此事事关重大,与其说是反驳不如是心中深深的期待,希望皇后娘娘再创造一个奇迹,挽救所有牧民。
云曦瑶两手环上胸前,英姿勃发,放入王者亲临,让人不得不相信,世间没有她办不到的事,“谁说的?俗话说人定胜天又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位亲王心中一阵不由自主坐直了身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云曦瑶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指尖轻轻一点,在上游某一端,云溪与南越交接的一片山岳之上,“在此处开凿一条运河,将云溪的支流引入此,不就可解?”
少女胸有成竹,话中意味,意味深长,“同是一朝人,共饮一江水。何乐而不为?”
公主与亲王原本惊疑渴望,转瞬被深深的质疑所替代。
和亲王率先开了口,“皇后娘娘所言差矣,话虽如此,却根本没办法可行。此山山势险峻,高不可攀,坚若磐石,数千将士日夜施工,恐怕没有十年的时间无法开凿通。俗话说远水难解近渴!不是吗?”
还以为皇后娘娘有何高见,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如此浩瀚的工程,完全不切实际。
慕容久月沉吟,道“和亲王所言非虚,确实如此,恐怕此路行不通。”
即便有云溪相助,如此浩瀚的工程,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难以想象统计。
云曦瑶神秘一笑,缓缓开口,“不知公主和亲王是否听说过?中原地区有一种叫黑火的东西?”
“黑火?”几人对视一眼。
齐亲王点点头,“对于我们,皇后娘娘所言的宝贝是否出自楼,夷为平地。”
他们并未亲人所见,只是听说而已,但是既然如此沸沸扬扬,必定有据可依。
飞龙堂对这种宝贝管控异常严格,数量稀少,有价无市,一般人绝对拿不到。
“本宫只需一月时间,就能将这座山夷为平地。”
云曦瑶嘴角含笑,指尖轻轻在地图上某一个点点了两下,嗓音冷冽凌人。
两位亲王心中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一拍,这怎么可能,皇后娘娘去哪里弄这么多黑火?
“不出半年时间,河水必定引入泯河。若是出了纰漏,公主再来找本宫麻烦绝无二言。”
云曦瑶抬眸对上慕容久月惊愕的眼神,一语落下,整个王帐内鸦雀无声。
若真如皇后娘娘所言,南越的牧草和用水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草原的立根之本,一个字就是水,和生命都无法脱离它而单独生存下去。这条河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重要,如此一来,迁都会议不攻自破,萧太后余党也要把手,不敢借机生事。
若是能得到喘息时间慢慢处理,百利而无一害,比那些治标不治本的,其他承诺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慕容久月美眸幽深,深吸一口气,“两位亲王暂且退下。”
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听得皇后娘娘此话,两位亲忙不得不暂时退下,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定夺,毫无疑问,云溪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你也暂且回去休息,姐姐很有心事。”
慕容久月又摸了摸身边小家伙的脑袋,柔声交代。
小北夷王慕容兰祈求的看向白衣少年,又看看姐姐,见二人目光坚定,不容拒绝,能闷闷不乐从王座走下来,随着仆人一起下去休息,最后给了白衣少年,一个苦瓜脸表示自己,非常委屈。
云曦瑶眉眼微微暗暗一笑帐篷内只剩二人。
慕容久月嗓音有些微微颤抖,“皇后娘娘……”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云曦瑶巧笑嫣然:“公主不必客气,若不嫌弃,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们之间何必如此纠结,说不定将来可是一家人。”
此话包含两层意思,于公,她是云溪皇后,于私,说不定这位公主嫁?
慕容久月岂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淡淡一笑并未反驳,随后开口,“皇后娘娘心思聪慧,既然已知本殿下心中所想,宣王一表人才,并非良配深感歉意,以后嫁去云溪,还望娘娘多加照顾。”
此话表明立场,慕容久月已决定归顺于云溪。
不过言下之意,即便是要嫁人,也是此次前来求亲的宣王,乃皇室成员,与皇后娘娘自然是一家人。
云曦瑶一声轻叹,“难道公主屏退左右,就是要和我说这个吗?”
慕容久月的肩头微不可查的僵了僵,沉默许久,无可奈何,一声苦笑,“你这丫头还真是精明的可怕,有你这样的外甥真是好福气。”
一张冷艳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少了一抹疏离,多了一份来自内心的赞叹。
“曦瑶,你还是劝他一句,就此放弃,莫要再纠缠。”
慕容久月神色苦恼。自己早已心死,他现在一切安好,何必平添烦恼,看着眼前的少女还要张嘴话题一转,“这次非常感谢你救下兰儿,帮我去除心腹大患,平定叛乱,请受我一拜。”
话音一落,俺伸下去就要行礼。
云曦瑶眼疾手快,一把挽住,“你这是做什么?”
真真要命,眼皮子一阵狂跳,若是小叔叔看到了,还以为自己欺负他的心上人呢,难道不是吗?
慕容久月,虽然对眼前的少女好感颇多,但感情也是,没办法说变就变,只好压抑下去,“还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