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关系,我也一样。”被人拒绝当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不过面对的是一位年轻而且漂亮的女士,被拒绝也就没什么难堪了。
离开自已的座位,廖井丹来到王仲明对局的这张棋桌旁,此时已经有五六位对局结束的人在旁边围观,有银海集团的人,也有泰亚电子的人,站在人群之中看了一会儿棋局,廖井丹的眉头皱了起来——棋盘上一场大战马上就要展开,而从双方棋形的厚惫有周围子力的接应上明显白棋都更有利一些。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跟王老师下到这种程度,看情况还占到了上风他的实力怎么这么强?”廖井丹心中是疑问重重。
黑棋左上角三五路点,王仲明不急于活动外边被分断的两子——单方面逃孤只会越逃越被动,必须要拽着白棋一起来跑才行,当然,这是以强大的中盘战斗力为后盾,所谓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如果没有在对方的重重包围下力战而出的实力和勇气,那么这样的下法就是疯子。
白棋三路挡,黑棋二路扳,白棋反扳,黑棋接住,白棋也在三路接住。
“这是想要一举确定胜势啊,不过,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呢?”
感觉到吴灿宇这盘棋拼的很凶,吴永权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是几十年棋手生涯而磨练出来的直感,他总觉得,这位叫做王仲明的棋手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败的人,吴灿宇下的凶,固然可以给对手造成巨大的压力,但凶的另一面就是自身风险的加剧,就如拉紧的弓弦,在积蓄着力量的同时,自已被拉断的可能性在增加。
正面应战吗?
看到白棋补断,王仲明停止落子,开始了他这局棋的第二次长考——在他的预想中,白棋这一步应该脱先在上边五路长出,黑棋左边断掉一子虽然很大,但白棋罩从头再来上边两颗黑子价值同样巨大,从全局看,这仍然是白棋优势明显的棋局,自已想要追上还需要很费一番心思。但是在实战中,对方却是接住二路棋子,要将左边全部围成实空,这棋未免也撑的太强了些,要知道,在把别人逼到死角时,其实也等于断掉了自已的后路,胃口太大,那是可能会把自已撑死的!
观战的每个人都意识到决战的时刻到了,白棋这种不给对方留后路的下法也等于逼迫对方和自已一决死战,这不是右下角那种飞刀性质的招法,定式飞刀对高手而言很少能一击致命的,能够站占到一些便宜,又或者只是消耗掉对方的大量时间便算是成功了——这里的战斗,是那种可以马上决定胜负的对决。
王老师会怎么下呢?
廖井丹的计算力算是不弱的了,但面对此时的局面却是全无头绪,战斗是一定要战的,但怎么战呢?白棋两边都很厚实,紧贴在白棋墙壁上的几颗黑子怎么活动?这种地方不同于布局,一步走错就可能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黑棋左边四路冲——经过仔细的计算后,王仲明终于发起了冲击。
白棋五路挡住,黑棋上边五路打吃,白棋接下,黑棋断——强手,一般情况下被对方双叫吃后拔掉棋筋不可接受,但此时黑棋向下长出,由于接下来有左边二路贴下吃住白棋四子的绝对先手,双叫吃却原来没有。
双叫吃不行,白棋只能在五路打吃,黑棋六六位接住,白棋五路贴,仗着征子有利,黑棋上边的两子棋筋逃不出来。
黑棋左边二路贴——有此一招,此前双方的优劣已经一笔勾销,子贴着子,气紧着气,在这面对面的贴身肉搏战中,力量的强弱将决定一切。
吴灿宇将头深深的扎入棋盘,眼睛死死地盯住棋盘的左上角一眨不眨,是他主动挑起的这场战斗,他自然明白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他相信自已的力量——在中日韩三国中,韩国年轻棋手本就以中盘力量大,擅长乱战而见长,而他更是韩国年轻一代棋手中的佼佼者,正面和自已比拼力量,那岂不是自取灭亡!
盯着棋盘,洪吉丸感觉自已的头都大了,双方的棋子都是紧紧地贴在一起,再有关系到上边征子的问题,以他的水平根本算不清楚怎样才是正确的下法。
白棋五路扳,经过仔细的计算,吴灿宇信心十足地走下了这步棋,他已经算清,这两颗黑子绝对无路可逃。
黑棋上边五路贴——通常时候,这种紧贴着对方棋子走棋多是恶手,但现在关系到征子问题,所谓的棋理便失去了指导意义,因为结果只有两个,成立,或者不成立,而没有第三个。
白棋左边六路贴,吴灿宇也是强手连发,左边要防黑棋的夹吃,上边要防黑棋的逃征子,所以白棋是一口气也不能松。
黑棋七路拐,白棋扳头,黑棋弯三拐出,白棋贴,黑棋再长,接下来上边的黑子已经可以逃征,所以白棋四路提子,接下来就该是王仲明的表现时间了。
黑棋左边六路断——辛辛苦苦跑出上边三颗子为的就是这一步棋,悬崖边上的战斗,每一步棋都有其必然性所在。
白棋五路打吃黑棋长出,白棋五路贴——从黑棋左上角四路冲开始到现在,双方几乎都是一本道的进行,任何一步没有应对正确,便马上会是崩溃的结果,以双方的计算力算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