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堂堂正正的招法是不怕被别人所知晓和研究的,因为这样的招法经得起反复推敲和实战的检验,比较著名的例子就是秀策的锈,这步棋简单明快,通俗易懂,凡学过棋的人没有不知道这步棋的意图,但在无贴目时代,这就是堂堂正正的官招,只要对方小飞挂角,那么秀策的锈就肯定可以保证不会吃亏。
陶然居,一手支着腮,一手操作着鼠标,曹英浏览着刚刚发过来的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些数字,符号还有时间,但曹英看的非常仔细,有时还会停下来用笔在纸上写些什么。
门被推开,曹雄从外面走了进来,“哥,棋社联赛的事儿进行的怎么样了?”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一边问道。
“不好说呀,从现有得到的消息来看,中国棋院的副院长张学斌和围棋部主任孙文东都比较倾向于中国棋院收取一定的管理费,宏观上起一定指导作用,具体事务则由民间棋社组成联盟自行管理,中国棋院不插手实际运作,不过棋院院长黄德志态度不明,似乎不愿放权给民间组织。”曹英答道。
“切,那个老头儿。死脑筋一个,抱着权力不肯撒手。你说一个明年就要退休的人了,干嘛还死抱着教条不放?”曹雄忿然骂道——虽然一直非常用功,但他的实力似乎到了一个瓶颈,再怎么努力也突破不过去,始终无法取得明显的提高,不仅围甲没他的份儿,围乙比赛也轮不着他打,拒还有棋王战,名人战,天元战等等比赛可以参加,但大部分也是一两轮便被涮下来。没有比赛,对于一位职业棋手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全国棋社联赛如果能够成功举办,那么按照最初的预想,入围棋社每年至少有二十多场比赛可打,而陶然居组队,他曹雄当然是绝对的主力大将,虽说棋社联赛的级别远比围甲围乙低,而且遇到的对手实力也没办法和围甲围乙中遇到的相提并论,但比赛就是比赛,通过这么多场比赛的磨练,实战经验的积累,或许有一天就能一朝顿悟,突破瓶颈,迈入一个新的境界,:。故此,他对于阻碍棋社联赛举办的人都是气不打一处来。
“呵,人老了就喜欢守成,不愿意冒险,黄德志的想法可以理解,说到底,他明年就要退休了,棋社联赛就算顺利举办而且举办成功,功绩肯定也是落在下一任院长头上,和他没有关系,可若是办的不好,那责任肯定要落在他这个前任院长身上。做了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要冒很大的风险,不做不会影响到自已的政绩,虽会被评价为保守僵化,但也不会犯错误,我如果有他那样的年纪,处在他现在的位置,肯定也会小心再三,不敢随便下决心。”曹英笑道——他当然是非常支持棋社联赛的举办,而且,他也非常期待自已在未来的棋社联盟的管理层中取得一个位置,不过他也明白,对于中国棋院这么一个官僚机构,想要改变既有的体制规则是多么的困难。官僚作事首先考虑的不是经济效益,不是社会影响,不是取得多大的成绩,而是不能犯错,是否有负面效果,是否会影响仕图,因为在这个体系中,成绩是大家的,错误却是个人的,改革获得了成功,会有一大帮挨得着挨不着的人跳出来摘桃子,可要是失败了,所有的过错和失误都会落在做出决策的那个人身上,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到时候每个人都巴不得离你远远的,谁会去替你担责任?所以,在这个体系浸泡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养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明哲保身的习惯,凡事皆循旧例,不敢越雷池半步。社会如此,着急生气又能有什么用?
“要我就不会这么想,反正明年就退休养老去了,豁出去破回例又能怎么样?联赛办好了,自然有自已一份功劳,万一搞砸了,那也是继任执行不力,无损自已的功绩。”曹雄不忿地反驳道。
“呵呵,你说的倒也不失为一种想法,不过人家是奔六十的老头儿了,想法能和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吗?人事情搞砸了,以后还可能有翻身之日,人家一旦出了错,那可就是一世英明毁于一旦,玩不起的。”曹英笑道——年轻人凭着一腔热血总喜欢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以为只要去做就总会有机会,而上了年纪的人则经历过太多的失败和教训,习惯于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困难,宁肯守旧也不愿轻易冒险,谁对,谁错呢?
“玩不起就别玩呀,干嘛守着那个位子不愿意下来?”曹雄哼道,他知道自已的哥哥说的有道理,不过那不代表他就会赞同,其他书友正在看:。
“人家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苦熬才熬到那个位置,你一句玩不起就别玩了就想让人家退位让贤,是你你会干吗?”曹英笑问,自已这个弟弟,要说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是接触社会的经验还是太少了,这样的话也就是愤青空喊的口号罢了,只有没有尝过权力滋味儿的人才会那么大义凛然地叫嚷,而一旦有一天他们坐上那个位置,做出来的肯定又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就象古时那些打着替天行道,济弱扶贫的口号打下天下,当上皇帝的人,哪一个又真的与民同富贵,共患难过了?口号是喊给人听的,事情才是给自已做的,以为那些喊着口号的人会作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