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怎么这么多人?”坐在车里看到院子里那么多棋迷。孙浩惊讶地叫道,棋胜楼他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那次天元战比赛,大中午的有这么多棋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还用问。肯定是陈淞生搞的鬼呗。”曹英表情有点儿不屑地哼道,果不其实,利用午休的这段时间陈淞生把消息撒了出去,不然的话,根本无法解释在本来人应该最少的午饭时间棋社里会聚集这么多的棋迷。
汽车驶入院内停下,曹英等人分别下车,三位韩国棋手的出现马上吸引了院内棋迷们的目光,喝酒的不喝了,聊天儿的不聊了,都盯着吴灿宇。金伍中,朴泰衡等三个人,俗话说,千夫所指,不死也伤,虽然院里的棋迷也没有那么多,目光所示也非敌意指责,但也许三位年轻的棋手觉得有些不自在,“孙记者,怎么这么多人?”金伍中向孙浩悄声问道——其实大可不必。此时院子里能听懂他向孙浩问什么的也只有吴灿宇和朴泰衡两个,用不着担心不良影响。
“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赶来看吴灿宇和王仲明对局的。”孙浩笑着答道。
“啊.,这么多人?”三位韩国棋手闻听之后惊讶问道。他们想不到只是棋手间私下里的一盘交流比赛会引来这么多的关注者。
“可说呢,不过这是棋胜楼。光是注册会员就有好几千,来个一两百的棋迷也不算是难事儿吧,呵,是不是有些压力?”孙浩笑着向吴灿宇问道——吴灿宇在向王仲明提出挑战时大概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吧?
“当然不会,关注的人越多,我的斗志就越旺盛!”在明白这么多人来此是什么目的之后,吴灿宇的表情反而越坚定——身为职业棋手,下棋就是工作,被棋迷关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关注的人越多,身上所受的压力越大,但若是不能承受这样的压力,那也就不要做什么棋手了。
“呵呵,好,那等会儿就看你的表演了。”年轻棋手大多都有人来疯的特性,关注越多,压力越大,斗志越盛,不过这种情况也并不总是好事儿,因为过于亢奋的斗志一样会影响到技术的发挥,这种影响有时是正面的,有时是负面的,所以经验丰富的棋手往往会有意识地控制自已的心理状态,不要低落消极,也不能过于兴奋,而是能保持一种平淡正常的心态面对比赛,也即所谓的平常心,就如果钟表,慢固然不行,但快了也一样不行,只有不快不慢才是对的。孙浩看吴灿宇斗志昂扬,心中并不是太以为然,不过交浅言深,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五个人进门上楼,院子里的棋迷顿时又热闹了起来,“金爷,那三个就是韩国的牛犊三人帮吗?”有棋迷好奇问道,所问的对象不用说,自然是棋胜楼的老人,金钰莹的爷爷了。
“当然,如假包换。你们没看见那三个人都是眯缝眼儿,这是朝鲜族人的特点,除非做过整容手术,十个人里很有八个是这种模样。”老金头儿非常权威地发表着意见。
“呵,到底是金爷,知道的就是多。不过哪一个才是要和王老师下棋的呢?”有人赞道,同时提出另一个问题——听说过牛犊三人帮名头的人很多,但见过这三个人照片的人就比较少了,况且一下儿就来了三个,把名字和本人对上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呃,好象是年纪最轻的那个吧,姓吴,叫什么来着,”老金头儿挠起了后脑勺——他也是临时抱佛脚,从金钰莹那里听到了点情报就舀出来现学现卖,大而化之还能胡弄胡弄人,但说到细节处就露了馅儿。
“吴灿宇。”有心急的棋迷。蘀他把话接了下去。
“对了。没错,就叫吴灿宇。呵,这小子可是很厉害呢,虽然是牛犊三人帮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但名气却是最大的一个,韩国棋坛公认,他是年轻一代中最有可能成为超一流棋手的一个。”得到提醒,老金头儿的思路又被接上了,于是口沫横飞,又开始吹了起来。
“哇。他这么厉害,那王老师赢的了他吗?”有棋迷担心地问道。
“去!说什么呢。什么叫‘赢的了他’,王老师已经赢过他一盘好不好!”另有棋迷马上提醒道。
“呃倒也是,不过话说回来。那盘棋怎么回事儿?王老师怎么会和吴灿宇对上了呢?金爷,这事儿您知道吗?”棋迷问道。
“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和王老师什么交情?隔三差五,他就会到我家吃我煲的汤,我要是都不知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吗?”本着有骆驼不吹牛的宗旨,老金头脖子一梗,洋洋得意地说道。
“呵,金爷,您老就别给自已脸上贴金了。您前些日子不是说过您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动菜刀了吗?连家里的饭菜都交给您孙女儿去做,怎么会有功夫煲汤呢?”有熟悉的棋迷起哄道,泄底就怕老乡,在这帮知根知底儿的老朋友面前,想吹牛而不被揭底儿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儿。
“呃,那怎么了?我不动菜刀难道就不可以煲汤了吗?再说了,我孙女儿的厨艺都是我教的,她煲的汤和我煲的有什么分别?!”吹牛被泄底又不是第一次,老金头儿的脸只是稍稍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