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一期《棋道纵横》的录制总算是躲过去了,三天过后,不出预料的,王仲明‘痊愈出院’。
回到阔别多日的家,他有一种进错了屋门的感觉,干净,整洁,跟自已离开时几乎是两个模样。
“呃,金老师,谢谢你呀。”——会这样打扫房间的只有可能是金钰莹,王仲明向站在身旁笑意盈盈的金钰莹谢道。
“不过就是帮你打扫了下儿房间,算不了什么。对了,你检查一下儿,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放对地方,不然万一用的时候找不着就麻烦了。”金钰莹笑着提醒道。
男人的审美观和女人不一样,尤其是自已这种一个人过惯了的单身汉,自已习以为常的东西在人家女孩子那里可能视为垃圾,人家女孩子喜欢的摆放自已却可能觉得非常别扭——想了想,倒也是,于是王仲明把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先放在一边,自已在房间里转悠一圈,检查着金钰莹的劳动成果。
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东西该放在哪里还是放在哪里,只是该立的立,该躺的躺——打扫房间时,金钰莹很留意房间主人的习惯喜好,而不是按她自已的审美观进行大幅度的调整。
“嗯,很好,非常好,金老师,没想到你干家务活儿也是一把好手。”点头笑着,王仲明称赞道。
“呵。是吗?谢谢您的夸奖。不过。您有没有注意您的书架?”金钰莹恬淡笑道,随后以目示意,向书架望去。
“书架?书架怎么了?”听了金钰莹的话,王仲明转头看向书架——除了原本稍显杂乱的书籍被仔细整理摆放,摆得象图书馆最里边角落处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不解地向金钰莹问道这是要考自已什么吗?
“你没发现上面少了一本儿你经常读的书吗?”金钰莹调皮问道——那个问题折磨了她好几天,但因为能够回答那个问题的人是正在住院的病人,所以她只能强压下自已的好奇心,一直等到王仲明‘病愈出院’的今天才找机会询问。
“少了一本书?,是不是你舀到医院的?”——读书是王仲明棋艺研究外的主要爱好之一。事实上,他每个月的正常支出除了房租,饮食以外,基本就是花在买上。所以,虽然在北京居住的时间只有半年左右,但原本的,加上后来购买的图书就已有近百本之多,差不多把四层高的书架塞满,没有任何提示,想一眼看出少了哪本书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金钰莹轻声背诵道。
“呃,你是说《道德经》?”对金钰莹背永诵的词句。王仲明可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是老子《道德经》开篇的第一句,有着提纲挈领的重要作用,在《道德经》成书时,这句话中的‘常’字原本用的是‘恒’,后至汉时为避文帝(刘恒)的名讳才改为‘常’,所以。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可以说出来的,就不是永恒的道,可以叫出来的,就不是永恒的名’,不要小瞧这短短十二个字。其中所包含的思想和观念,即使写一篇万字论文也未必能完全解释清楚。
再看书架。果然没看到那本《道德经》的影子。
“你舀去看了?”重新回过头来,王仲明惊讶地望着金钰莹,他很奇怪,金钰莹一向不是对这种古文书籍没有兴趣吗?怎么,是受自已以前所说‘汝欲学棋,功夫当在棋外’的说法影响,打算通过学习古代先贤的思想开拓自已的眼界,提高自已的境界吗?
“嗯。”金钰莹很爽快地点头承认道,“那天给你舀书,看到那样《道德经》,听你说平时常,就舀回家了。事先没有征求你的同意,你不会怪我吧?”金钰莹很诚恳地表示着歉意。
“呵,怪你干嘛。书嘛,本来就是用来读的。《道德经》是道家经典,其中的思想理念,处事原则对怎样理解围棋也有着触类旁通的作用,你有兴趣读,正说明你意识到突破实力瓶颈的关键所在,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怎么会怪你呢?”王仲明笑道。
“真的?”金钰莹欣喜地笑着问道,虽然她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但听到这样鼓励自已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呵,比真的还真。”王仲明笑道,“道德经的内容很深奥,有些章节就连专家教授之间也存在分歧,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说,虽然我不敢说自已的理解就是正确,不过至少可以帮你少走一些弯路吧。”王仲明笑道。
“嘻嘻,那就谢谢啦。”金钰莹调皮地作辑致谢,一脸的天真灿烂,不过,那只是出击前的前奏。
“,对了,王老师,你那本《道德经》的第一页上有行字,写的是‘贺王鹏飞取得首届神童杯冠军,特赠此书以做鼓励,望继续努力,戒骄戒躁,百尺騀头,更近一步,早日成为世界冠军。’,落款人是刘思亮,上一届的中国棋院院长也叫刘思亮,这本书该不会是他送给王鹏飞的吧?”金钰莹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什么?.”王仲明身子一震,暗叫不好,自已怎么忘了,那本《道德经》上留有会暴露自已身份的证据?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吃尽苦头,装病住院就是为了不在故人面前露出马脚,可谁知千算万算,躲过了那一劫,却又勾来了另一劫,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自已宁肯在医院病房闷死,也不会请金钰莹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