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佛宗深得摩揭陀国与天竺佛教熏陶,传承佛教正统教义,深得佛教武学真传,以“藏传大乘佛教”自居,一向蔑视以少室山为主导的汉传佛教,称汉传佛教为“小乘”。嵩山少林寺已是中原名门大派,却不入吐蕃佛宗法眼,可见吐蕃佛宗气势之强盛。
净因运转《大乘佛法内经》,内力催动,以“金刚掌”,“金刚指”这种《外经》篇注的基础武技与鲁不定的“穰苴剑法”相抗,几个回合下来,已摸清了对方门路,鲁不定练剑多年,内力还算深厚,而这剑招却是花架子,所挥舞之处,竟是多余动作,身形缥缈,到煞是好看,而于杀人伤敌无所裨益,这鲁不定不断的“招鹤式”,“飞鸾式”剑诀层出,却难以伤到净因分毫,倒像是一位仪仗长史在舞着花哨之剑。
本以为此人内力在他之上,若是有一强势剑诀辅佐,自己恐不是对手,然而此人在剑术上的造诣恐怕还不如那比他年轻的断剑阁阁主。
当然,吐蕃修习法门从不注重虚表,只重内在,便与这鲁不定格格不入,况且,太河谷那剑法也并非是真的《穰苴剑谱》。
二人在黑夜之中打的火热,另一旁主战场,元宏烈与蛊冥宗宗主也在对峙,元宏烈唯一忌惮的便是此人,自己虽有云鹤大阵,于她那些毒物却造不成什么威胁,只能以硫磺粉泼洒,元宏烈在丹霞峰上储备了大量的硫磺粉,为了反制毒虫,如今撒的遍地都是,让他满头黑线,这是自己的宗门山头,硫磺有毒,这么多粉末随风飘散下去,怕是数月之内云熙宗附近的水源都不能饮用了,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方霖抱着李复容在黑幕之中东躲西藏,正在思索要不要乘着黑幕偷偷离开,突然一个蛊冥宗弟子冲到她面前,撕开一个袋子,大片黑云向她飞来,方霖一惊,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听说是毒虫,身为闺中女子的她不禁头皮发麻,迅速左手运转荧惑相力,火红的内力顿时裹住手掌,方霖催动荧惑相力透出体外,向着黑云拂去,“刺啦”一声,大片毒虫被烧死,解了燃眉之急,然而方霖掌中的荧惑相力却成了大殿中唯一的光,红明明的火光映在方霖月牙般的脸上,瞬间暴露了位置,那个撒毒虫的蛊冥宗弟子看见是她,立刻大叫道:“白衣女子在这里。”
方霖暗恼,迅速消去掌中的荧惑相力,想要再次遁入黑暗中,然而这一个空隙,蛊冥宗宗主便寻到了她,方霖眼见是她,催动太白相力便要走,而附于腿上的白光却又再一次暴露了自己,白光虽淡,然而在黑幕中却有如通明灯火,便又有蛊冥宗弟子见状大喊道:“白衣女子在此地。”
“小姑娘,将你怀中所抱孩儿交给我,本宗主放你一条性命。”
蛊冥宗宗主奔来,方霖距她不过一丈,被她锁定,索性也不躲了,右手紧紧抱住李复容,左手从断剑阁人手里抢来一支细剑,催动五成荧惑相力,火光瞬时照亮半个大殿,火红的荧惑相力透过方霖左手,凝聚在细剑之上,又是要施展荧惑相力所附注的武学“二星斩”。
蛊冥宗宗主不免惊讶,这女子所修是何方武艺,怎么总是闹出这么大阵仗。
方霖以五成荧惑相力,包裹细剑,细剑在火光中扭曲,似要融化一般,方霖挥剑斩出“二星斩”,蛊冥宗宗主自持武力,想要硬接这一道剑气,试一试白衣女子的底。
方霖不禁冷笑,这些武功高强之人,总是心高气傲,“二星斩”是借助兵器,将荧惑相力的激昂内力凝聚迸发而出的功法,对内力消耗颇大,威力之强,几乎不弱于吐蕃满成内力的金刚掌,这蛊冥宗宗主也与那神秘黑袍人一般,并不躲避,就看她是否接的下了。
赤红剑气挥到眼前,蛊冥宗宗主暗自运转内力,蛊冥宗炼化毒虫,毒水为己用,在南疆一域声望极高,其宗派主要炼蛊,于内功心法的修习,在剑南道“七剑”“五宗”之中只能算中下游,但眼前之人即是一宗之主,内力如何能弱得了。
“黑砂掌。”
蛊冥宗宗主一喝,催动内力,手掌化为墨黑色,一股磅礴的内力与“二星斩”剑气相抗,这蛊冥宗宗主也是托大,竟不持兵器,徒手硬接剑气,霎时一股火烧之感覆盖上半身,几乎有置于火盆中的炙热感,蛊冥宗宗主大惊,这诡异的赤红色内力竟透过了她的黑砂掌内力,向她身体袭来,黑砂掌抵挡不住,蛊冥宗宗主此刻若再运内力,全力抵抗荧惑相力,本可接下这一掌,然而那火烧般的内力覆盖她上半身,蛊冥宗宗主几以为要将她衣物烧毁,鬼使神差般双手环抱,护住胸前。
“砰”的一声,蛊冥宗宗主倒退,飞出几丈远,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口鲜血,那火烧般的内力仅是将她袖子,领口灼出几个洞,并未烧毁,而是透过蛊冥宗宗主护体内力,打入体内,使她受了些许内伤。
蛊冥宗宗主又羞又怒,心道自己是炼毒高手,为何要与内功高手硬拼,还将黑砂掌内力撤掉,真是中邪了。
元宏烈大袖一挥,推开几个断剑阁长老,来到方霖身边,对她说道:“待会儿我与宗门弟子会全力拖住这些人,你带着这娃娃去飞鹤峰,飞鹤峰上弟子会带你离开蜀西,如果可能的话,对了,你欲打算去往何处,吐蕃?还是?”
方霖心道感激,眼下形势急迫,匆匆向元宏烈道:“去江南道,前辈你…”
“江南道么,也好,你记住,蜀东有一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