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砰!哗啦啦啦啦……”
恍惚,职院演播厅的掌声,还在昨日,再抬眼,今年的跨年电子烟花秀,已在江上滩码头的夜空中,闪耀出绚丽的光芒。
刚刚升起了一颗粉红色的硕大爱心,苏妮站在码头对面,江边的人行道上,扶着栏杆,她举起手机,摁下快门,把那颗爱心烟花,照了下来。
她预备回家后,开电脑qq,把这张相片发给张维。
明明,她和伊菱都有喜欢的人,可今年,她们的“伴儿”,却都没有来陪她们。
没有男朋友的日子,到底,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最靠谱,苏妮穿着红衣服,戴着红帽子,她倒是一个人,对着烟花,蹦蹦跳跳,兴奋又起劲的。
大过年的,苏妮旁边的伊菱,却身着一惨白长风衣,披头散发,任冬日的冷风,将她的青丝吹乱,她的鼻头,也被冻得通红。双手插着口袋,安静的陪苏妮观赏了约十来分钟,伊菱淡淡,开了口:“妮妮,我们换个地方吧?没意思。”
苏妮还不明就里,道:“这么快?!你去年住你嫂子家,都看过烟花秀了,我没看过呀。不行,我要等那个飞龙!网上说,今年会有飞龙的!”
伊菱微蹙了蹙眉,不耐烦:“我脚酸了!”
苏妮这才意识到伊菱语气里的情绪。说起来,放寒假后,苏妮每去她家找她,她都好像是蔫蔫的,提不起劲。就昨天,苏妮约她来看今晚的烟花秀,她也只是敷衍地应了句:“随便。”
苏妮本想问她发生什么事的?但忽然忆起,那日她介绍周家栋给自己认识,因有些话,不便让她父母听见,所以故意,在小区里跟自己聊天的情形。
苏妮遂没有在她家说什么。此刻见伊菱神情黯淡,想来苏妮没联系她的这段日子,她与周家栋发展的并不顺利。毕竟,她跟周家栋不清不楚的开始时,她就已经看透了,周家栋不会与她结婚,这个事实。
苏妮劝过她的,何必葬送自己?不如试着,靠自己,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伊菱听不进。
伊菱这会儿应该是积压了许多的情绪,所以她才会没来由地冲苏妮发脾气——关系越近,越不客气。
苏妮撇了撇嘴,便只能顺从地转了身,一边问:“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呀?”
伊菱不假思索地回:“滩前路上,不是有家私人美术馆吗?三楼有一间酒吧,我们去那儿,喝两杯吧?反正这边走过去,也就几分钟。”
苏妮微怔了怔:“酒……酒吧?我没去过。”
赶紧又去翻口袋,问:“那边酒水贵不贵啊?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
伊菱挽了苏妮的胳膊,回:“没事儿,我请你喝。我去过了,那边挺高级的,不会是你想象的样子,放心吧,啊?”
苏妮由伊菱拉着往前走,转脸望着她,只觉,短短两月,这人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到底是谈了场恋爱?还是走了趟炼狱啊?!
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苏妮心里打定主意,跟着伊菱,到了目的地。
苏妮在江上市住了那么久,这滩前路不知来过多少回,这边有个私人美术馆,她一直是知道的,但对于三楼、这家颇有点大隐隐于市意味的酒吧,苏妮却不晓得它的来历。
伊菱介绍说,实际上这家酒吧在江上市很有名,只不过她与苏妮阶层有限,所以才不知道罢了。这里是精英们的聚集地,一会儿上楼,随便碰到一个男消费者,他的身家在本市,都不会低于百万。
至于来这边的女人……
伊菱笑笑,却是没有多说。只道:“富太们很少来酒吧。”
苏妮便猜测伊菱话外之意,大约,到此喝酒的女人,跟男消费者们桌上的小食,差不多。
不禁扬了扬眉,又冲伊菱,看了一眼。
私人美术馆的历史悠久,底楼的电梯只有一部,是苏妮曾在电影中,看到过的30年代的那种电梯。外观像是一个衣橱,很窄,共有两扇门,外头的一扇,镶了面全身镜,里面的一扇,才是电梯门。
伊菱带着苏妮坐这电梯,打开门时,木门还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苏妮有点怕怕的,就担心这电梯太老,升到一半,坏掉了之类,把她跟伊菱困在里头。
结果伊菱笑道:“放心吧,这能当古董的玩意儿,人家维护的可好呢!”
拉了苏妮一把,苏妮犹犹豫豫,直到了三楼,走出来,才放心。
果真是一间酒吧,外面朴实无华,平庸得一塌糊涂。但进到里面,优雅的格调、精致的摆设、豪气的装修,确是给苏妮一种别有洞天之感。
服务生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无论男女,一应的白衬衫加黑西裤。衬衫外头罩一件灰色的小马甲,戴红色的领结。
想来这边的待遇,定是不错的,否则,白种服务生不会多过本地的黄种人。
他们穿梭于客人们中间,显得很随性,却又能眼观六路、面面俱到。
比如苏妮她们一进门,便有一个身材姣好的金发碧眼洋妞儿,举着托盘,从她们面前经过的,热情洋溢招呼:“hayner(新年快乐)!”
伊菱便也笑着回了一句:“hayner。”
她们选了酒吧吧台的两个位置,苏妮跟在伊菱身后,一路走过来时,就见离吧台不远的沙发座上,两个装扮得油光水滑的男人,自她们踏足起,就一直盯着她们。
苏妮被目光扫射,下意识便去瞥了一眼,见其中之